夫人似乎已經有了法子了。
諸素素和杜恆霜回到東宮內殿的廊廡底下,看見穆夜來正站在那裡跟人說話。
杜恆霜笑著對她點點頭,“多謝穆三小姐的提醒和勸告。我們決定了,以後兩家一定和睦相處,作為世交往來,成通家之好才是。”
穆夜來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個杜恆雪,是不是失心瘋了?!說了不能跟諸素素來往,她就是不聽是不是?!
“很驚訝是吧?”諸素素故意道,和杜恆霜攜手走過來,“我和柱國侯夫人是過命的交情,我們兩家的夫君因我們的關係,也是能做朋友的。——穆三小姐,你就不要鹹吃蘿蔔淡操心了。我夫君不認識你,柱國侯也不認識你,你不要老是惦記著別人的男人。”
穆夜來被諸素素說得臉都紅了,伸出手臂,顫抖著指著杜恆霜道:“你……你……你這個愚不可及的蠢婦!你可知道,你要給柱國侯帶來多少麻煩?!”
啪!
杜恆霜一手擋開穆夜來的手臂,另一隻手閃電般伸出,抽了穆夜來一耳光,冷冷地道:“你再拿手指著我試試。你以為你是誰?也來教訓我?——我就是跟我夫君一起死,也不關你的事!請離我家遠點,別再讓我看見你。”
“你敢打我?!”穆夜來捂著臉,有些惱羞成怒。
“你主動把臉湊過來,我不打就是看不起你。——穆三小姐,送你一句話,人必自侮而後人侮之。你老是看不起我,請問你又做了什麼了不起的事兒?能不能說來給我們大家聽一聽?除了追著別人的夫君以外,請問你到底還做了哪些值得稱道的事?”杜恆霜看見周圍的人漸漸看過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大聲說道。
“啊?又是穆三小姐?還追著柱國侯呢?”一個貴婦在旁邊看了半天,笑嘻嘻地問道。
杜恆霜看了她一眼,認出來是曾經在毅親王府有過一面之緣的一個將官的妻子,便對她微微頷首示意。
那人衝她挑了挑眉,又看向穆夜來,“我記得穆三小姐不是出家做女冠了嗎?如何這麼快又還俗了?”
穆夜來捂著臉,看著杜恆霜的眼裡閃過一絲狠毒,很快又垂下眼簾,淡淡地道:“柱國侯夫人,你打我是沒用的。——有本事,你好好管著你的夫君。自己的籬笆扎得不牢,就別怪野狗鑽進去……”
杜恆霜噗地一聲笑了,用團扇捂著嘴道:“喲,我還是頭一次聽見有人自比野狗,真是……穆三小姐,你不用往自己臉上貼金,你還真沒有野狗那麼厲害。”
“不是野狗,那是什麼?”諸素素故意跟著一唱一和。
“蒼蠅蚊子唄,打不死,能噁心死你。”杜恆霜毫不留情地道。
“蒼蠅不盯無縫的蛋。就算蒼蠅討厭,也該看看是不是你家的蛋已經破了。——柱國侯夫人,你也太大膽了,居然在我東宮動手打人。本宮沒有看見也就算了,今兒既然看見,就不得不罰你。”一個帶著笑意的聲音傳過來,大家回頭,看見居然是太子妃也出來了,正扶著宮女的手,站在門邊含笑看著大家。
杜恆霜深吸一口氣,跟著眾人一起福身行禮,然後抬頭道:“太子妃殿下,請問有哪一條律法說過一品侯夫人處罰無品無級者的挑釁,反而是一品侯夫人需要受罰的?”
太子妃一窒。她倒是沒有想到這一點。
“穆三小姐以下犯上,按律當斬,我只是給她一個耳光,已經是慈悲為懷了。——怎麼,難道太子妃要出來主持公道,殺了穆三小姐為臣婦出氣麼?不用了,真的不用了。太子妃殿下,一個耳光已經夠穆三小姐受的了。”杜恆霜含笑說道。
一旁的貴婦有些不安,悄聲提醒杜恆霜,“她姐姐可是貴妃娘娘……”
杜恆霜心道,盛寵多年的萬貴妃我都扳倒了,還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