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一定要穩住……
杜恆霜還在這裡給自己打氣,蕭士及已經接了話頭,皺眉對穆夜來道:“大白天的,你說什麼胡話?——霜兒什麼時候生你的氣了?她明明是生我的氣。”
穆夜來沒想到蕭士及對她也有說重話的時候,一下子就白了臉,她泫然欲泣地看了蕭士及一眼,便趕緊低下頭,用帕子拭了拭眼角。
杜恆霜平靜下來,淡淡地道:“我們夫妻的事,跟別人無關。你還是多把心思放在你的封大都督身上吧,少操心別人家的家事。”
穆夜來在心裡暗笑,面上抬起頭,看著杜恆霜,重重點頭道:“我曉得了,多謝柱國公夫人,哦,不,是秦國夫人教誨。”說著,又對杜恆霜福了一福,眼角的眸光,卻是往蕭士及那邊一送。
蕭士及一雙眼睛卻只盯在杜恆霜身上,並沒有去看穆夜來。
穆夜來低下頭,退到一旁,等著封裴敦過來。
大理寺丞又派了一個衙差過來,請蕭士及也過去說話。
蕭士及跟杜恆霜說了一聲,也過去了。
這裡只剩下杜恆霜和穆夜來兩個人。
男人都走了,這兩個女人也沒必要再戴著面具。
穆夜來的聲音也沒有那麼恭順了,她看著杜恆霜的臉色,笑嘻嘻地道:“秦國夫人,你要知足。若是再鬧騰,就來求一求我。求我的話,我會在蕭大哥面前幫你美言幾句。”她明明知道蕭士及已經對她起了隔膜,對她十分冷淡,但是她就是願意在杜恆霜面前擺出這幅她跟蕭士及很熟的樣子,刺激杜恆霜。
杜恆霜笑了笑,走到她跟前,附在她耳邊說道:“穆夜來,你別太得意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小人報仇,卻是隻爭朝夕。我杜恆霜,本就是徹頭徹尾的小人。所以我一直是隻爭朝夕。用素素的話來說,我要確保你過得不好。只要你過得不好,我就放心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我聽不懂耶……”穆夜來越發怯生生地道,她看見蕭士及又走回來了,站在杜恆霜身後,似乎聽見了杜恆霜的這番話,他定定地看著杜恆霜,眉梢動了動。
難道蕭士及聽見杜恆霜那番話了?
穆夜來心頭暗喜,正要再添把柴火,蕭士及卻已經叫了一聲,“霜兒。”
穆夜來忙低下頭。
杜恆霜當沒看見穆夜來做小伏低的樣子,笑問道:“是不是可以走了?”
“走吧。”蕭士及轉身就走。
封裴敦匆匆走回來,跟蕭士及打招呼,“這就走了?那我過兩天去你府上,再把昨兒說的事理一理。”
蕭士及點頭,又漫不經心地問道:“這樣的場合,你怎麼帶了二房出來了?”
穆夜來猛地抬起頭,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蕭士及居然說她是“二房”!而且是很不屑的語氣!
封裴敦看了穆夜來一眼,訕笑道:“我大兒子又病了,夫人在家裡陪著兒子,夜來說對這裡熟悉,所以讓她領我過來瞧瞧。”他是知道蕭士及的夫人杜恆霜對穆夜來有些心結,但是他也認為,是杜恆霜心胸太狹窄了。明擺著夜來已經嫁人生兒子了,杜恆霜還給她臉色看,這不是不把他封裴敦放在眼裡?
因此封裴敦對杜恆霜也有微辭。
蕭士及“哦”了一聲,便帶著杜恆霜離開大理寺的大堂,去外面坐車。
兩人坐在車裡,一路向前。
蕭士及一直盯著杜恆霜,等著她來問他,可是杜恆霜拉拉扯扯說著些不著邊際的話,並沒有問一句關於穆夜來先前說的那些話。
蕭士及在心裡嘆口氣。他拿不準,杜恆霜到底是對穆夜來完全不在意,才覺得沒有必要問他,還是對穆夜來深惡痛絕,所以不屑去問他,還是……她其實很害怕會再次跟自己吵起來,所以忍著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