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跳牆?你這一杆子若是把她打得破相了,她肯定要賴上柱國侯一輩子了。——你看,你不是在火上澆油是什麼?”
杜恆霜卻淡淡地道:“我就是要讓她跳牆。”她只有故意激怒穆夜來,才能加快穆夜來在穆侯府收受賄賂、賣官鬻爵的步伐。
“她跳牆你有什麼好處?”諸素素不解。她自己雖然也經常把人氣得跳腳,但是她從來不把人逼到絕境。因為人在絕境之時的反撲是拼盡全力,很難抵擋的。
杜恆霜笑了笑,“當然要激怒她,不然我永遠就處於被動的狀態。我不能讓穆夜來從從容容地挖別人牆腳。再說她既然敢挖,就要承擔挖得太狠,結果圍牆倒塌反而把她埋了的風險……”
諸素素恍然,暗笑這是不是就是上帝欲其滅亡,必先欲其瘋狂的古代版……
“好了,沒事了,大家繼續!繼續!”夏侯元在場邊笑眯眯地叫了一聲,從下人手裡接過銅錘,往銅鑼上又敲了一記,馬球比賽繼續比試下去。
平樂公主因穆夜來和太子妃都走了,才欣欣然下場,和杜恆霜淋漓盡致地比了一場。
比試結束的時候,平樂公主雖然敗北,卻非常暢意,直誇杜恆霜是她遇到的第一個對手,兩人約定下半年金秋九月的時候再比試。
杜恆霜打了一場汗流浹背的馬球,身心俱暢,心底的陰霾似乎隨著汗水的奔流沖刷得乾乾淨淨。
回到柱國侯府,她一邊照看三個孩子,一邊仔細盤算自己近來的目標,知道下一步,她就要籌劃讓尹桂兒得寵了……
入夜,東宮太子妃的寢宮依然燭光高照。
穆夜來悠悠地醒過來,覺得口乾舌燥,出聲要喝水。
太子妃的侍女過來扶起她,給她喂水。
“穆女官醒了?”太子妃聽說了,放下手裡的書本,忙過來看她。
穆夜來才看清楚自己是太子妃寢宮的偏殿裡,一時十分惶恐,忙要從床上起身給太子妃磕頭。
可是她失血過多,身子略一動彈,就覺得眼前直冒金星,渾身搖搖欲墜。
“好了,你別起來了,就躺著吧。——御醫來給你瞧過了,說你臉上的傷沒事,都是皮外傷,過幾天消腫就沒事了。就是有些失血過多,要將養幾天。本宮這裡阿膠血燕都有,已經讓下人給你熬上了,等下端來給你喝。”太子妃和顏悅色地道。
看著穆夜來,太子妃還是有幾分香火情的。畢竟上一世,她們同屬一個男人,同愛一個男人。在她上位之前,蕭士及最寵的就是穆夜來……
穆夜來卻搖搖頭,道:“我可以等下再喝。不過太子妃殿下,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你要做什麼?”太子妃握住她的手,輕聲問道。
穆夜來咬牙切齒地道:“我要寫信,給蕭大哥寫信!”
太子妃默然半晌,道:“你想去告狀?——男人不一定喜歡聽你訴苦的……”男人都是自私的,他們喜歡女人做小鳥依人狀,但是並不喜歡女人真正什麼事都靠他們。
穆夜來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艱難的笑容,道:“我知道。我只想寫信讓蕭大哥知道,他為那個女人出生入死,讓她享盡榮華富貴,她卻在家裡跟別的男人眉來眼去……當然,我還要告訴他,那十萬兩銀子的情份,我記住了,我身無分文,但是我會用我的一輩子還給他……”
太子妃心裡一動,仔細看了穆夜來半晌,方點頭道:“好,本宮去跟太子說說,問問太子有沒有法子。”說著,命人給穆夜來在床上擺上小桌子和筆墨紙硯,服侍她寫信。
太子妃也不知用什麼法子說服了太子,總之第二天,一封給柱國侯蕭士及的密信,就從太子的秘密渠道送了出去。
蕭士及在江陵接到信的時候,已經是十天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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