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指了指旁邊一處山坳。
杜先誠笑道:多謝指點。”他在這裡等了半天,才等到蕭士及他們過來,本來還在嘀咕到底是出了什麼事,現在看見蕭士及,又不像是出了事的樣子,就問道:“你們是剛出門嗎?怎麼才走到這裡?”
蕭士及赧然,笑著道:“剛才車隊裡有些事。”
杜先誠徵詢地看著他。
蕭士及不敢對杜先誠說白話,只好訕訕地道:“剛才我娘要跟內子換車,所以耽擱了一會兒。”
杜先誠一下子就明白是怎麼回事,眉頭一皺,問道:“你們蕭家,似乎還有個太祖母在洛陽,你知不知道?”
蕭士及忙道:“知道。這次回去,我們會請她出來主持祭祖的大局。然後請她來長安,跟我們一起住,也讓我們盡一盡孝心,奉養她。”
杜先誠滿意地捋了捋虯髯鬍子,點頭道:“這還差不多。”又問道:“你帶著你家裡人一起來了,那誰看家呢?”
蕭士及道:“我二弟的孩子快要出世了,所以我沒叫他們倆人過來,只在家裡候著。還有諸郎中在家裡養病,也好幫著看家。”
杜先誠奇道:“那雪兒呢?她不在家嗎?”
“她跟著我們一起去洛陽。”蕭士及笑著道。
杜先誠皺起眉頭,搖頭道:“這是做什麼?——不妥,不妥。”話沒說完,就捂著胸口,不住地喘息起來,臉上的顏色變得青紫一片,額頭上也冒出大顆大顆的汗珠。
蕭士及嚇住了,忙問道:“王爺,你可是身子不適?”
杜先誠連話都說不出來,只能喘息著點頭。
“王爺稍等,我去叫雪兒過來。”蕭士及連忙大聲道,迅速打馬回到自己的車隊裡,對杜恆霜道:“前面是海西王的車駕。他出城遊玩,正好碰上了,所以打個招呼。不過海西王身子有些不舒服,急需郎中,讓雪兒去幫著瞧一瞧吧。”
杜恆霜一聽就急了,忙道:“我去叫雪兒一起過去。”說著,讓知數和養娘看著兩個孩子,自己披了大氅下車,到後面的車裡叫了杜恆雪,一起來到海西王的車駕前面。
裡面的車簾掀開,露出海西王杜先誠捂著胸口不住咳嗽的面容,不過比先前滿臉青紫的時候已經好多了。
杜恆雪細細一瞧,發現杜先誠的面容發青,眼底有藍紫之色,覺得還真有些大症候的樣子,忙道:“王爺,讓我給您診診脈吧。”說著,便上了車。
杜先誠剛才確實有些不舒服,但是現在已經緩過勁來了,不過想順勢藉著由頭將杜恆雪叫過來,此時見杜恆雪一本正經的樣子,只好伸出手腕,讓杜恆雪診脈。
杜恆雪細細診了一會兒,有些不放心,又讓杜先誠換右手讓她再診一次。
過了一柱香的功夫,杜恆雪才道:“王爺可否吐舌一觀?”
杜先誠又伸出舌頭給杜恆雪瞧。
杜恆雪仔細觀察一番,才點點頭道:“王爺的脈象虛浮,似乎有些不足之症。”
杜先誠一愣,繼而大笑道:“我怎麼可能有不足之症?我吃得香,睡得好,每日無肉不歡,沒有比我更足的人了!”
杜恆雪笑了笑,輕言細語地道:“王爺,你面色發青,脈象虛浮。剛才觀王爺的舌苔,很是單薄,而且顏色白中發黃,舌頭兩邊卻是赤紅。敢問王爺,您是不是最近極為畏寒?身子經常感到痠軟?關節處是不是也時有疼痛感?另外,咳嗽和咯痰的時候,是不是毫無力氣?”
杜先誠一邊聽,一邊心驚。因為杜恆雪說得,完全就是他最近以來的症狀,不過他身體底子好,時常歇息一陣子,就好多了,也沒有太放在心上。
“杜二小姐這麼說,是什麼意思?”杜先誠躊躇著問道。
“王爺,我覺得您有心疾。”杜恆雪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