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在乎你到底做多大的官兒,只要你記得保重自己,記得你不是一個人,你有一個家,家裡有我,還有……他,在等著你。”杜恆霜說著,見蕭士及的大手拉了過來,溫柔地輕輕搭在自己的腹間。
蕭士及一愣,手裡觸到杜恆霜軟軟的身子,又有些心猿意馬,一時忍不住將她抱了過來,放在腿上,低頭在她頸項裡嗅了嗅。
一股淡淡的玫瑰清香從她肌膚之間滲了出來。
“你別亂動啊……”杜恆霜忙將蕭士及撫上她前胸的大手推開,眼裡的柔情似乎要滿滿地溢位來,“都要做爹的人了,還這麼不老成。”
蕭士及的手一下子僵住了,只覺得腦海裡突然空空如也,耳朵裡什麼聲音都聽不見了,只回蕩著杜恆霜脆脆的聲音,“……要做爹的人了……要做爹的人了……”如有迴音一樣,一遍遍在他耳邊迴盪。
“喂,你怎麼啦?”杜恆霜見蕭士及突然一動不動,嚇了一跳,忙推推他,又拍拍他的臉。
蕭士及回過神來,一股狂喜席捲他的全身。
“你是說,你有身孕了?!”蕭士及也有十八,過年就十九了。大齊的男子大多早婚,十二開人事,十四五歲就成親。像蕭士及這樣年紀的人,很多人孩子都會滿地跑了。
杜恆霜點點頭,“素素剛才給我切過脈,說有兩個月了。”
蕭士及大喜過望,一把將杜恆霜緊緊摟住,毫不避諱地在她面頰上叭地一聲親了一大口,“真是我的好媳婦,這麼快就有身孕了……”說得杜恆霜都臉紅了,輕輕啐了他一口,低聲囑咐他:“先別跟人說,等三個月坐穩了胎,再跟娘說。”
蕭士及連連點頭,“都聽你的。”
夫妻倆滿臉喜色地回了家。
蕭家的一個門子看見大爺和大少奶奶的喜氣壓都壓不住,忍不住嘴賤地跟旁邊一個守門的門子嘮嗑道:“老曹,你說是太子大婚,又不是毅郡王大婚,怎麼咱家大爺樂得跟他自己大婚似的?你看那嘴都合不攏了。我在蕭家也有好幾年了,還從沒有見過大爺這樣開心的。”
另外一個門子也覺得納悶,點頭應道:“是哦,何止大爺,還有大少奶奶呢。據說大家閨秀都是笑不露齒,可是你看她今日笑的,那小牙白的……”
“你竟敢偷看大少奶奶?好你個老張,真是真人不露相啊,我要去回大總管去……”
“哎,老曹,你怎麼這樣?我就看見牙,你別蹬鼻子上臉啊……”
門子老張作好作歹,才將門子老曹壓了下去。
蕭家的大門吱呀一聲關上,只留兩盞氣死風燈在門前搖曳。
臘月的寒風吹過,發出呼呼的聲音,如泣如訴。
……
此時東宮太子的寢殿裡,春意正濃。
太子妃咬緊了牙關,才不讓自己叫出聲來。
她今年已經二十三歲了,比起大齊一般的出嫁女,已經大了許多歲,而她的身子,也不是那些十四五歲青澀的小杏子。她是成熟已久的水蜜桃,嬌豔欲滴。
從小,打從出孃胎開始,她就順風順水。清河崔家的歷史,比大周、大齊的皇朝歷史要久遠得多,可以上溯一千多年,乃是真正的世家貴女,就連現在大齊的公主,都沒有她出身尊貴。
作為清河崔氏嫡長房的嫡長女,她的出生,又正適逢一個風雲變幻的時期。她的地位,比公主只高不低。
許多年前,大周的最後一個小皇帝,曾經也想迎娶她做中宮皇后。她的家族當然不會將他們崔氏最尊貴的嫡女嫁給一個末代皇帝做皇后。他們崔家,當時已經在七十二路豪傑中擇取良士,既投靠,又扶持,互惠雙贏。
而她,立刻就被家族送入觀裡做了女冠。
直到大齊甫立,祖父說時候到了,差人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