嫵娘從屋裡出來,來到杜恆霜對面坐下,笑著道:“看起來你過得不錯,我也就放心了。”
杜恆霜將諸素素的信折起來,放回信封,對方嫵娘道:“娘,您是想回去了?”
方嫵娘點點頭,“在這裡快一個月了。看你過得不錯,我也沒什麼牽掛的了。”說著,方嫵娘又想起杜恆雪,四下看了看,見沒有旁人在跟前,便拉著椅子往杜恆霜那邊湊了湊,低聲問道:“雪兒那邊,你到底想怎樣?”
杜恆霜抿嘴一笑,“娘,您這麼說什麼意思?”
“你別跟我裝傻充愣。”方嫵娘撇了撇嘴,“你當我不知道許言邦那小子一雙眼睛恨不得長在雪兒身上?我看啊,他是打定主意,哪怕被他爹趕出家門,也要娶雪兒為妻了。”
杜恆霜深有同感地點點頭,道:“娘說的是,我以前以為他只是一時的興趣,誰知過了這麼多年,雪兒受了這麼多苦,他還是不放棄她。我希望雪兒能想通了,能試試跟他在一起。”
“雪兒懂什麼?”方嫵娘很是不滿,“你是她大姐,她最聽你的,你要跟她說,她一定不會不同意的。”
杜恆霜苦笑著搖搖頭,“娘,不能這樣。雪兒已經是二嫁。俗話說,初嫁由爹孃,再嫁由自身。雪兒二嫁,還是讓她自己挑個合心意的吧。我們覺得再好,她不覺得好,又何必呢?日子是她在過,不管好的壞的,我們又不能幫她承擔。”
方嫵娘很不喜歡聽見這話,一扭脖子道:“怎麼不能了?她有事,還不是你幫她的?”
杜恆霜也有些不高興了,臉色淡下來,道:“娘,雪兒在孫家受苦的時候,我們可沒有人去幫過她……”而且曾經有一個世間的雪兒,是被孫家人給挫磨死了的……
杜恆霜想到曾經從流光鏡裡看見的那一世,眉頭蹙了起來。
想到那一世,她就想到身有重影的廢太子妃,就覺得坐臥不定,寢食難安。
說起雪兒在孫家受的苦,方嫵娘也無話可說了。那個時候,杜恆霜失蹤,外面都說她死了,方嫵娘不信,見天帶著人去外面尋她,也沒有去關心杜恆雪過得怎樣了。
不過,也不能完全怪她。
方嫵娘梗著脖子道:“她就是個鋸了嘴的葫蘆,她自己不說,誰知道她過得那樣?所以啊,就越發不能聽她的,讓她自己挑,還不知道挑個什麼爛茶渣!”
杜恆霜不想跟方嫵娘爭執,可是這話說得實在太過份了。
“娘,孫耀祖,可是您和許大人一起挑的。”杜恆霜淡淡地道,定定地看著方嫵娘。
方嫵娘語塞,終於訕訕地低下頭,嘆口氣道:“好吧,聽她的,聽她的,是孃的錯。不過,”方嫵娘抬起頭,看著杜恆霜,“你還是幫她掌掌眼吧。她如果看不上許言邦,就早些跟人家說清楚。這樣一直不清不楚地拖著,算怎麼回事呢?”
說起許言邦,杜恆霜也很頭疼。跟狗皮膏藥一樣,一直粘著不走……
“娘,這件事不能怪雪兒。是許言邦一直在這裡粘著她,可不是她吊著許言邦不放。您要勸,還不如直接去勸許言邦。”雪兒是自己的妹妹,杜恆霜當然偏向她,但是她也說得是實情,確實是許言邦實在是太能纏人了。
母女倆正說著話,知數從外面進來回道:“夫人、老夫人,外面有夏侯的婆子送請帖來了,請夫人和老夫人,還有縣主和幾位公子小姐明日去夏侯家赴宴。”
方嫵娘抿嘴笑,看著杜恆霜道:“這夏侯家真是誠心,我們在這裡不到一個月,已經請了我們四五趟了。”
杜恆霜笑道:“娘說得是,我們也要回請他們一次才是。”說著,想起了夏侯家的老夫人,悄聲問方嫵娘,“娘,夏侯老夫人,跟娘說過什麼話?好像跟娘很熟的樣子……”
方嫵娘皺眉道:“我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