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她手裡……
“我小的時候,我爹說過一句話,說能用銀子解決的問題,就不是大問題。再說,這銀子是侯爺的,跟我又沒有關係。”杜恆霜淡淡地道,還是隱瞞了自己出了五萬兩銀子的事實。看諸素素這個樣兒,如果知道她還出了五萬兩,一定跳著腳地罵她蠢。
誰知諸素素聽了,卻依然不滿,瞪著眼睛道:“你這說的什麼話?!——什麼銀子是侯爺!你腦子進的水還沒有流光嗎?!”
杜恆霜愕然,“這是怎麼啦?這銀子真的是侯爺的,都是從他的產業裡抽出來的,跟我一文錢的關係都沒有。再說,我自有我的嫁妝……”
諸素素恨恨地拿手指頭在杜恆霜額前點了一下,道:“你啊你!讓我說什麼好!你也知道,你是柱國侯的原配妻子,他的就是你的,你的還是你的,還分什麼彼此啊?”讓她怎麼向杜恆霜解釋夫妻共同財產的問題,諸素素撫額嘆息……
杜恆霜還以為諸素素在開玩笑,偏著頭道:“素素你真好,這話說得我愛聽。”其實是在敷衍。
諸素素嘆口氣,拉著杜恆霜的手,在她耳邊低聲道:“霜兒,我跟你說,你們夫婦一體,既然你嫁給了他,就是跟他榮辱與共。他娶了你,自然跟你是一家人。你們成親之後,你的嫁妝是從孃家帶來的,而你也不再是杜家人,你現在是蕭家人,所以他的產業,也有你的一半啊!再說你還有三個孩子,這三個孩子全是柱國侯的種。柱國侯的財產,除了你有一半,這三個孩子也有同等的權利。柱國侯一張口就說送十萬銀子,他有沒有問過你的同意?有沒有想過他是在用你和你們孩子的利益送人情?!”
杜恆霜從來沒有從這個角度想過,一時聽住了。一直以來,她只知道自己的嫁妝肯定是自己的,沒有人能動她的嫁妝,當然蕭士及也從來沒有像杜恆雪的夫家孫家一樣下作,非要用媳婦的嫁妝供給自己一家錦衣玉食的生活。
但是杜恆霜真的不知道,原來她對蕭士及的產業,也有她應得的權利。她對於她自己那一部分還不是很確定,但是對她孩子那部分卻聽得很明白,頓時如同醍醐灌頂一樣,反握住諸素素的手,感激地道:“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我還真沒有想過,他的產業跟孩子們的關係。”也是因為她自己就夠有錢了,到時候她自己的嫁妝給三個孩子平分,都比蕭士及一個人的產業要多。
但這並不說明,她就能為自己的孩子們做主,放棄對於蕭士及那部分產業的承繼權。
曾經呂夫人為何出此下策?不就是呂大人居然想讓別的女人跟呂夫人並嫡,從而大大影響了呂夫人孩子們的承繼權……
原來做了夫妻,不僅有感情上的考較,更有利益上的糾葛。
“素素你放心,我一定會慎重考慮這件事,不會讓穆夜來得逞的。”杜恆霜鄭重向諸素素交底。
諸素素點點頭,一臉嚴肅地道:“這就好,我就擔心你死忍下去。你這樣好的條件,如果還死忍柱國侯那些糟心的事兒,就是你咎由自取地犯賤。你要記得,如果你允許別人對你不好,別人就不會對你好。——尊重和對等從來都是靠自己爭取來的,是不能夠被人施捨的。”
杜恆霜怔怔地聽著,腦海裡如同開啟一個新的天地,讓她無限嚮往如同諸素素一樣獨立自信的自由……
安子常和諸素素吃完午食,就告辭離去。
杜恆霜哄著兩個孩子去午睡。
等平哥兒和安姐兒睡熟之後,她抱著小兒子陽哥兒,坐在迴廊底下鋪了猞猁皮褥子的酸枝木圈椅上曬太陽。
三月底的陽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天氣漸漸好轉了呢。庭院裡鬱鬱蔥蔥,花影繁盛,還有鳥聲叮嚀,越發襯得家裡一片清幽寂靜。
她懷裡的陽哥兒嘰咕一聲,挪了挪圓胖的小身子,將黑黢黢的小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