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還是無可奈何地垂在身旁,“娘,您回去收拾收拾吧。”
龍香葉也十分受不了自己身上的酸臭,輕哼一聲,扶著自己的丫鬟婆子一徑去了。
龍香葉和杜恆霜之間的事,杜恆霜吃了虧,蕭士及無可奈何。龍香葉辱及杜恆霜的孃親,杜恆霜剛才還擊,他也無話可說,只好硬著頭皮和稀泥,將一腔怒氣都發作到二房頭上,對蕭泰及怒道:“二弟,你媳婦剛才出言不遜,你要多管教管教。”
蕭泰及從席上站起來,對蕭士及長揖在地,慢條斯理地道:“大哥、大嫂,今兒是關氏犯舌,你們彆氣,我幫你們教訓她。”說著,回手一個大耳光,打得關氏往後幾個趔趄,撞到身後的長几邊上,後腰狠狠地磕了一下,才摔倒在地上,成了滾地葫蘆,連滾了好幾圈,才停了下來。
這一巴掌著實硬氣,徑直把關氏打得暈了過去。
陳月嬌在心裡暗罵關氏不長眼睛,帶累自己,卻又不能在這時候不管她,忙從席上下來,和金姨媽一起,將關氏從地上扶著坐起來。
金姨媽在關氏人中上狠掐,才把她掐醒。
關氏臉上剛才一邊被知畫打過,掛著五個紅紅的手指印,另一邊卻是被蕭泰及打過,腫的不是一般的高。
“姨媽您要給我做主啊……”關氏抱著金姨媽的脖子哭得哽咽難言。
陳月嬌擰著眉頭,恨不得徑直把關氏拎回房去,別讓她在這裡丟人現眼。
目光從關氏顫抖的雙肩移過,陳月嬌一邊想著說辭,一邊跟著想把關氏扶起來。
關氏側了側身子,突然捂著肚子道:“不好,肚子墜得慌……”
一股鮮血從她剛才坐的地方流了出來,在淡色木板鋪就的地面上,分外顯眼。
陳月嬌陡然明白過來,心頭大喜,忙裝作害怕的樣子道:“表姐流血了……”拿手指著那攤血尖聲驚叫。
中堂上所有人都看見了關氏屁股後頭的鮮血印子。
杜恆霜眸光微沉,看了屋裡的下人一眼,問道:“誰去請郎中了?”
一個婆子低頭過來,“回大少奶奶的話,王喜家的已經去了。”
“去搬個藤屜子春凳過來,把二弟妹放上去,抬回她屋裡。等會兒諸郎中來了,先讓她去二弟妹房裡。”杜恆霜吩咐完,也不看蕭士及,自己帶著知畫和歐養娘往外走。
蕭泰及看見妻子身下的血,一時也慌了,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拉著蕭士及的手道:“大哥,是你讓我打她的……”
蕭士及不動聲色地將自己的手從蕭泰及手裡抽出來,淡淡地道:“我讓你管教你媳婦,沒有叫你打你媳婦。你自己做下的事,自己收場吧。”說著,也追著杜恆霜而去。
說話間,兩個婆子已經抬了藤屜子春凳過來,將關氏放了上去,抬回她和蕭泰及的院子去了。
少頃諸素素趕到,先去了二房的院子。
關氏身下的血越流越多,等諸素素趕到的時候,她已經疼得滿身冒冷汗。
“怎麼會這樣?”諸素素皺著眉頭給關氏把脈,“你有多長時間沒有換洗了?有身孕了都不知道?”
關氏和蕭泰及一聽都愣了。他們都是頭婚,年歲又輕,關氏進門才兩月,完全沒有想過這種事。
“什麼?我有孩子了?”關氏大驚,拽著諸素素袖子哀求,“諸郎中,您可要看仔細了。”
諸素素沒好氣地掙脫自己的袖子,提了筆給她開方子,“已經沒了。你們還年輕,也沒有大礙,養好身子,再懷一個就是了。”又訓斥她:“有身孕了也不知道保養,下次還這樣,神仙老子也救不了你。”
關氏眼看自己一個嫡長子就沒了,氣得渾身亂顫,衝蕭泰及大吼道:“你做得好事?!連兒子都不放過,你好狠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