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歌舞坊裡演練歌舞,但是別的生意也都做。只是沒有正式的名頭,好讓別人抓不到把柄而已。
在這裡進行的除了歌舞以外的交易,都屬於客人們自發的行為,跟歌舞坊的老闆沒有關係。
而且歌舞坊的女伶陪客,也都跟歌舞坊無關,客人給的銀子也不入歌舞坊的帳,因此願意過來討生活的女伶也越來越多。
夢兒跪坐在妝臺後面,再一次仔細打量自己的容顏。
她在這裡也有三個月了。
剛來的時候,她又胖又黑,臉上和手上的面板都極為粗糙,頭髮也是枯黃分叉,完全沒有當年在封家做大丫鬟時候的風範。
這個樣子,她自己都討厭,也難怪封儉受不了,最後把她賣到這個歌舞坊。
說起來,她還是該謝謝他呢……因為她也受不了封儉了……
以前在封家的時候,封儉是封二伯母最疼愛的嫡幼子,那個時候,封儉在她眼裡就跟神一樣。
但是離開封家,她發現封儉走下神壇,原形畢露。他的無能和無恥讓夢兒完全夢醒了……
所以當封儉最後把她賣到這裡換了一筆銀子去喝酒的時候,夢兒反而如釋重負,再也不用服侍那個沒用的男人了。
她在這裡三個月,這裡的席媽媽精心梳理她,教她別具一格的東西。
到現在,她跟三個月前那個傻笨村姑模樣的夢兒已經判若兩人了。
“夢兒姐姐,席媽媽說,今兒有大官兒來看歌舞,您要不要出去看看?”服侍夢兒的一個小丫鬟進來低眉順眼地說道。
夢兒再照了照鏡子,拿起一張紅紙在唇上抿了抿,又捏了捏雙頰,讓它們露出自然的嫣紅,才站起來,道:“我去看看。”
她學的是另一種舞蹈,另一種柔若無骨,可以擺成各種姿勢的“舞蹈”。
席媽媽把她當做奇貨可居,她也要謹慎挑選自己的第一個客人才好。
若是能夠讓那男人食髓知味,她就能很快從這裡脫身出去了。
她所求不高,只要能做外室,被養得舒舒服服就行了。
想起她和封儉的孩子,夢兒的眼神變得森冷。
那個孩子生下來沒有多久,就夭折了。
孩子一去,她和封儉就越發相看兩相厭,再也過不到一起。
好在他們並沒有成親,跟封儉本來也是湊合著過而已。
想起去年的那段日子,夢兒就不寒而慄。她寧願做娼妓,也不願意再去服侍封儉那種扶不起來的軟蛋男人!
走到窗前,夢兒從窗戶縫裡看過去。
一個高大的男子走在前面,後面跟著兩三個矮一些的男子。
夢兒沒有再去看後面的那些男人,她的目光完全被前面那個高大的男子吸引住了。
居然是封裴敦!
這個人,可是她早就看上的人。準確地說,當她和封儉被封家趕出來之後,她就一直夢想著,能夠跟在封裴敦這個封家強人身邊。
以前她試過,可惜封裴敦的二夫人穆夜來把他看得實在太嚴了,她根本就沒有機會留在封伯爵府。
而且那時候,她那般醜陋的樣子,想必就算留在封伯爵府,封裴敦也不會看上她。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她已經改頭換面,比當初跟著封儉的時候更加嫵媚動人。
這是上天賜予她的機會。
夢兒輕撫著自己起伏的曲線,臉上露出一個媚笑,對那小丫鬟輕聲吩咐道:“跟席媽媽說,我去跟前面那位封大爺斟酒。”
歌舞坊裡除了唱歌跳舞的伶人,也有陪客人吃酒猜拳、調笑說書的女先兒。
夢兒這一次要做的,就是封裴敦的女先兒。
當她第一次準備接客的時候,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