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衷,半闔著眼,當沒看見。
姚女官也點點頭,笑著道:“周小將軍果然是將門虎子,有神將本色。”
周懷軒將那柄匕首拋了拋,又問:“還有沒有人反對?”
在這樣情況下,哪裡還有人敢吱聲?
周懷軒便向盛思顏示意,“說下去。”
盛思顏嘆口氣,接著道:“第二個問題,就是這些被當做證人的內侍和宮女,他們在前一天晚上因夢甜香所致,睡著了,是翫忽職守,所以為了脫罪,他們有共謀的嫌疑,將所有的罪名都推在我爹身上。所以這些證人不成立。他們的話不可信。”
說完她靜了一靜。
周懷軒又問,“有沒有人沒聽懂?”
那些人不做聲。
周懷軒卻又不肯放過他們了,對王之全道:“大人,您得讓他們簽押,表示都聽懂了,也同意了。不然過後反口,我周懷軒可以按著名字一個個找過去跟他們談一談。”說是“談”,可是他抖著匕首的樣子,明明白白表示他要如何“談”……
今天過來湊熱鬧的這些人簡直恨不得拔腿就跑。
可是既然上了堂,門外都是神將府的軍士,哪個能跑?只好乖乖地在證詞上籤押,表示他們一致贊同盛思顏所說極有道理。
盛思顏要說的第三個證據,就是證明先帝吃的藥,不是盛七爺的藥,或者說,不僅僅是盛七爺的藥,而是跟別的藥混合了,才成為劇毒。
用先帝嘔吐出來的穢物,和她自己試的藥比。但是這一項,因為時間過去比較久,氣味已經沒有了,所以再拿來做呈堂證供,有些勉強。
但是周懷軒早就告訴她不用擔心。
盛思顏見這些人都軟了,也不管了,將上一次那些證據都重新擺出來,說了一遍氣味的問題。
堂上的人當然面面相覷,什麼氣味都沒有聞到。
周懷軒淡淡地問:“你們聞到氣味沒有?”
一個人不忿,大著膽子道:“沒有。過了這麼久,哪裡有什麼氣味?”
“沒有?”周懷軒的速度快得驚人,一下子來到那人身邊,手中寒光一閃,將那人的鼻子割了下來,“什麼都聞不到,要鼻子做什麼?”
這一次,連周老爺子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這是赤裸裸的用權勢壓人啊……
王毅興看得火起,站出來道:“周大公子,你這是什麼意思?這是大理寺的正堂,怎能容得你放肆?!我們大夏朝的律例,就是被你這樣的權貴玩弄,普通老百姓才連個伸冤的地方都沒有!”
盛思顏一聽,頓時大失所望,她不指望王毅興幫她,但是這樣明晃晃扯她後腿是幾個意思?!
周懷軒看也不看他,走到盛思顏身邊站定,擺明了給她撐腰。
盛思顏上前一步,看著滿臉悲憤的王毅興,淡淡地道:“王狀元,你說周大公子是權貴,用權勢壓人。可是你知不知道,上一次,就是在這裡,同樣的地方,同樣的人,我說得證據沒人聽,沒人信,根本不給我說話的機會。那時候,我們一家被權勢所迫,被逼得東躲西藏的時候,您這位正義之士在哪裡?”
王毅興一窒,看著盛思顏,一臉痛苦地道:“……那時候我在江南。”
“不,那時候就算你在京城,你也幫不了我。因為我們家的案子,到了現在的地步,跟是非曲直已經沒有關係。是那些人先用權勢逼人,逼得我們活不下去,周大公子才以牙還牙。”盛思顏的聲音不高,但是一字一句極是口齒伶俐。
跟講理之人講理。
跟不講理之人,就只有講權勢了。
“可是……”王毅興覺得盛思顏說得不對,“可是你們家被權勢所逼,完全可以向王大人上訴,要求公平公正的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