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茶几上,不滿地道:“難道就任憑他們顛倒黑白?”
“防民之口,甚於防川。閒雜人等愛說閒話,就讓他們說吧。只要刑部和大理寺沒有被這些閒話影響就行了。”沈詠潔見盈袖一幅鬱悶的樣子,有心想讓她出去散心,道:“再過兩天就是你的及笄禮了,家裡都準備好了,你去孃的海貨鋪子裡看看有沒有喜歡的新鮮玩意兒。這幾天他們剛剛從東海進了一批貨,聽說來自很遠的象牙海岸,都是咱們中州大陸沒有見過的好東西。”
盈袖知道沈詠潔說的是她自個兒的嫁妝鋪子,忙笑著應了一聲,起身道:“那我去看看了。”
沈詠潔笑著擺擺手,“去吧去吧。給你弟弟也帶些禮物回來。他這幾天唸書很用功,要獎賞獎賞。”
盈袖心情不好,也想出去散散心,馬上回自己的至貴堂換了衣裳,坐著大車去西街的商鋪。
東元國裡做生意的街市和住人的坊市是分開的。
西街的商鋪雖然在西面,但是離西城坊區還是有不小的距離。
所以當盈袖看見謝東籬騎著馬向她這邊走來,既高興,又驚訝,忙從車裡下來,笑著對他道:“你今天不用上朝嗎?怎麼也出來逛街?”
謝東籬見她穿著鵝黃色對襟雲紋緙絲短襦,繫著玉白色如意錦芍藥裙,腰間深紫色腰封有手掌那麼寬,越發顯得腰若紈素,指若削蔥。耳畔兩粒玉石墜子,還比不上她的膚色白皙細膩。
他下了馬,把韁繩扔給身後的小廝,對盈袖笑道:“我是從你家跟著一路追過來的。你倒是走得快,我才到你家門口,就看見你坐上大車走了。”
盈袖忙福了一福,笑道:“真是不好意思,我沒聽見,怠慢謝副相了,該罰該罰!”
“那你要我怎麼罰你?”謝東籬說著,目光不由自主從她嫣紅的雙唇上掠過,喉嚨緊了緊,又淡淡別開頭,看向面前的海貨鋪子。
這個門面很大,門口掛著一幅黑底燙金的“仙客來”三個大字,正是這海貨鋪子的店名。
聽起來像客棧,其實是專門賣從海外來的雜貨。
盈袖黢黑的眼珠子滴溜溜轉了一圈,道:“等我買完東西,就罰我今天做東道,請謝副相吃飯吧。”
“也好。我早上沒有吃多少,等下你可不能後悔。”謝東籬說著,跟她一起走進海貨鋪子。
盈袖一邊走,一邊道:“我娘說我弟弟這幾天唸書很用心,要我給他挑些禮物帶回去。”
她不好意思說要給自己買及笄的禮物的事,只說了要給小磊買東西。
謝東籬記得她過兩天就要及笄了,雖然已經送了一份厚禮過去,但還覺得不足,想再挑件有特別意義的東西送給她做及笄之禮。
兩人來到店鋪裡面,店鋪的夥計一早進去回稟了掌櫃,說是東家的閨女和女婿來了。
掌櫃忙迎了出來,笑道:“我說今天怎麼一早就有喜鵲衝著我們的鋪子叫,原來是有喜事到,貴客臨門啊!——兩位這邊請。”將他們兩人帶到仙客來的貴賓室。
盈袖的丫鬟婆子和謝東籬的小廝被迎到另外的屋子喝茶吃點心。
“郡主是聽說我們有新貨到吧?”那掌櫃一邊說,一邊親自去捧了這一次最好的兩件東西進來。
一件是瑩白透明的金剛石做的小發冠,看上去像髮箍,戴在如意髻上,如同君王的冠冕。
那金剛石打磨得十分璀璨耀眼,迎著陽光一照,甚至能騰起彩虹般的熒光。
“這個真漂亮。”盈袖一眼就看中了,不過拿在手裡看了一會兒,還是放下了,道:“這個太貴重了,我不能讓娘虧本。你還有別的東西嗎?”
掌櫃的雖然將這金剛石冠冕拿了出來,其實一直在肉疼。因為這東西確實很貴。
如果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