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那錯綜複雜的底座。
“……居然是珊瑚……”師父默默地掰下一塊珊瑚,回身往岸邊游去。
近岸的水聲喧譁,一個人影如同海神一般從海水裡緩緩升起,走向岸邊。
司徒盈袖一顆心終於放了下來,她朝師父招招手,笑得很是開心。
“坐下吧。”師父走到她站的礁石旁邊。
司徒盈袖發現師父真是高啊,她站在礁石上,卻只跟師父平齊而已。
司徒盈袖扶著師父的胳膊坐了下來。
師父將手裡的珊瑚遞到司徒盈袖手裡,道:“那島礁是珊瑚礁,堅硬無比。”
司徒盈袖鬆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果然是珊瑚礁。”她還以為這一次會不一樣呢,原來跟上一世沒有什麼差別……
上一世,那兩淮鹽幫也是用珊瑚造礁,才在司徒家人眼皮子底下,不知不覺起了一座島礁。
雖然島礁的地方不大,但是足以對他們這一帶的灘塗造成嚴重影響。
“你探這島礁做什麼?”師父扶著她從礁石上下來,打算揹她過去石山的另一邊人,讓她跟他們司徒家的下人匯合。
司徒盈袖伏在師父背上,悄聲道:“……那兩淮鹽幫欺人太甚,以為突然造個島出來,我就奈何不了他們了嗎?——哼,我要讓他們看看我司徒盈袖的手段!”
“你的手段?”師父嗤之以鼻,“就是在人家眼皮子底下把自己的腳割傷了威脅他們?——嘖嘖,真是好厲害!兩淮鹽幫肯定嚇死了……”
“當然不是!”司徒盈袖被師父譏諷的話羞紅了臉,被激道:“師父信不信我半個月就能讓他們的珊瑚島礁消失在水面上!”
師父:“……”
兩人沒有再說話。
師父揹著她一路繞過石山,已經看得見呂大掌櫃他們張望的身影了,才把司徒盈袖放下來,道:“你能走過去嗎?”
一瘸一拐地走,好像也沒問題吧?
司徒盈袖點點頭,“沒事,我的腳已經不疼了,只是要裝得嚴重點兒,讓爹承我的情。”
不能讓爹覺得這件事她辦得太容易了。
太容易做到的事,人們往往不會珍惜。
師父點點頭,“這還差不多,沒有傻到底。”說著,頓了頓,又道:“我暫時要離開雷州一陣子,你要記得不能單獨行動,凡事跟家人在一起。等回了京城,我去找你。”
“師父一定要來啊!”司徒盈袖連連點頭,“我等師父!”
師父摸摸她的頭,將一顆龍眼大的珍珠塞到她手裡,“拿去鑲珠子玩吧。”說著,轉身離去。
看著師父離去的背影,司徒盈袖回味著剛才師父摸她頭的感覺,就像是她摸小磊的頭,又像小磊摸小喵的頭一樣,讓她覺得很是溫暖。
轉過一座石山,師父終於消失了蹤影。
司徒盈袖才回頭,向著呂大掌櫃他們的方向一瘸一拐走了過去。
她一手握著珊瑚,一手握著珍珠,還沒走到呂大掌櫃他們跟前,已經被他們發現了。
“大小姐!”
“是大小姐!大小姐怎麼從那邊過來了?”
呂大掌櫃帶著兩個男管事和一個婆子快步走了過來,發現司徒盈袖一瘸一拐,但是看不見她哪裡受傷了。
“大小姐受傷了?”
司徒盈袖低頭看著自己的腳,發現那件從脖子包到腳的水靠將她腳踝上的傷都包起來了。
“嗯,潛水的時候,在水裡被一隻大蚌夾了腳,我好不容易才擺脫那隻蚌殼。”司徒盈袖扶著那婆子的肩膀說道,然後將手裡的珊瑚遞給呂大掌櫃,“我查清楚了,那是一座珊瑚礁。”
“珊瑚礁?一年以前還沒見過呢。那片水域我以前常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