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仁的背影掠過,垂下眼眸,在心裡微微嘆息一聲。
她本來想等盈袖成親之後再跟元健仁分崩離析。
如今看來,她是等不及了。
再不從離開這個男人,她擔心以後的事,自己會更受不了,到那個時候,說不定她就一刀把他捅了……
及笄禮結束,元王府的下人出來招呼大家入席吃喝。
盈袖忙回自己的至貴堂換衣裳。
謝東籬想了想,還是跟了進來。
盈袖從屏風後面換了衣裳出來,看見謝東籬揹著手站在窗前,望著窗外院子裡的景色出神。
“今天謝謝你的冠冕。我很喜歡。”盈袖笑意滿臉,手裡捧著那頂鑽石小冠走了過來。
謝東籬回頭看了看她,微微笑道:“這冠冕也只配你戴。”
盈袖將小冠冕放到匣子裡,感慨地道:“這東西一輩子也就戴這一次,實在讓你破費了。”
謝東籬卻走過去,從匣子裡拿出那頂冠冕,又給她戴在頭上。
兩人站在一人多高的穿衣鏡前,靜靜地看著鏡子裡的景象。
謝東籬站在她身後,看著盈袖頭戴冠冕的莊重模樣,在她耳邊輕聲道:“看,你戴著這個冠冕,看上去就像女王。”
盈袖忍不住又紅了臉,嗔道:“你可真敢說!——女王,我哪裡像女王了?”
“只要你願意,你就是女王。——我一個人的女王。”謝東籬低頭看著她,眸色沉靜,面色鎮定自若,好像就在說“今天天氣真好”一樣尋常。
不得不說,這樣一本正經說出來的情話,才是最有殺傷力的。
盈袖回頭看著他,咬了咬唇,低聲道:“謝副相,你可不能這樣說,我會當真的。”
“你不當真的話,我豈不是白說了?”謝東籬看了看她嫣紅的唇,恨不得將她咬著唇的糯米小牙挪開,換上自己的唇。
兩人在房裡靜靜地看著彼此。
窗外迴廊下掛著的鳥籠裡,黃鸝鳥婉轉的啼叫。
湛藍的天空上白鴿呼嘯而過。
金色陽光灑落在至貴堂的庭院裡,上房門口廊下兩株西府海棠開得熱熱鬧鬧,引得蜂圍蝶繞。
粉牆邊上的花圃裡,兩株巨大的名品牡丹姚黃魏紫含苞待放,只一個花苞,就已經勝過萬千繁花。
幾個剛留頭的小丫鬟在院子裡撲蝶,咯咯地笑聲傳了進來,屋裡的兩人才如夢方醒般回過神。
“……你那天送我回家之後,就去買了這個冠冕嗎?”盈袖將頭上的冠冕又拿了下來,鄭重放進匣子裡鎖起來,再放到自己的多寶閣的隱櫃裡。
見她這樣看重這個及笄禮,謝東籬雖然依然不動聲色,但是心裡已經暢快許多。
那天在酒樓的不快居然馬上煙消雲散了。
轉而一想,謝東籬又有些心驚。
只要她稍假辭色,哪怕他對她有天大的不滿,也立馬忘得乾乾淨淨。
這樣死心塌地,可真的不像他……
謝東籬輕輕咳嗽一聲,掩飾自己的尷尬之情。
可是他又覺得幸好盈袖並不十分明白他的心意,不然真的要更加肆無忌憚了……
“聽陛下說,西城坊區的元王府已經建好了,你們什麼時候搬家?”謝東籬轉了話題,不想去剖析自己的心情。
盈袖坐了下來,用手撐著下頜,皺著眉頭道:“其實我真的不想搬,我喜歡這裡。”
特別是至貴堂後院那個海灣,如果去了西城坊區,她就不能自由自在地跟師父學本事了……
“呵呵,這裡有什麼好的?不過就算搬走了,你有空也能回來小住嘛。”謝東籬言不由衷說道。
他其實恨不得盈袖遠遠地離開這裡,這樣他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