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從新開始了。
盈袖看了他一眼,像是明白了他的心意,“你不喜歡這裡?”
“也沒有不喜歡。只是你已經及笄了,再過六個月就要嫁給我了,應該開始新的生活。”謝東籬意有所指說道。
盈袖微微一笑,這一次沒有跟他爭執。
原來心裡有了他,很多話聽起來就不一樣了。
若是以前,她會腹誹他干涉太多,擺佈她的生活。
如今,她卻覺得他是真正關愛她,凡事為她著想。
她留戀這裡,最大的原因當然是為了師父。
可是師父卻是那樣一個來無影,去無蹤的人。
今天是她及笄禮,昨晚她幾乎一夜沒睡,想知道師父會不會來看她。
結果等到快天亮的時候,師父都沒有來。
後來她按捺不住,第一次主動跑到師父住的那個小山上去尋他。
但是在那裡,屋門緊閉,柴扉儼然。她翻過籬笆,進去只看見裡面的灰都積了厚厚一層。
明顯這個地方已經很久沒有人住了。
她在師父的住處默默站了半晌,嘆息一聲,下了山,回到自己房裡,開始準備今日的及笄禮。
沒想到她沒有等來師父,卻等來了謝東籬給她插釵。
“我明白,不過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在這裡住了這麼久,完全不留戀是不可能的。可是既然新的元王府建好了,肯定也是要搬家的。這裡就留著小住吧。”盈袖從善如流,接受了謝東籬的提議。
兩人在屋裡絮絮叨叨說了許多話,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但是兩個人居然不厭其煩地說了半天,還都覺得意猶未盡。
謝東籬心滿意足從盈袖家離開坐到自己大車上的時候,才回過神,很驚訝今天自己怎麼那麼無聊,連盈袖閨房的新門簾應該用什麼花色他都跟她說了半天,簡直是吃飽撐的!
……
這邊元宏帝帶著元健仁在西城坊區新建的元王府裡巡視,一邊道:“這王府是親王制式,你擇日就帶著家人搬過來吧。你東城坊區的宅子雖然不錯,但總不是親王府邸,住著彆彆扭扭的。你是東元國唯一的親王殿下,要持重莊敬,也得像個樣子。不能再如同以前還是皇商的時候,想一出是一出了。”
元健仁笑眯了眼,連連點頭道:“謹遵父皇教誨!兒臣馬上就找人擇一良日搬家。”
元宏帝點點頭,又看了看他,才帶著侍從安步當車,往皇宮行去。
一路上,他聽見很多人在議論齊王府的事。
“齊王府的兩個孩子實在是太可憐了……齊王妃剛剛沒了,如今連齊王妃的孃家都死光了,還有誰真心為這兩個孩子著想啊?”
東元國俗語,見舅如見娘,外家就是沒孃的孩子的依靠。
“是啊,先太子就是個可憐人,得了重病,沒兩天就過世了,留下一對遺腹子。如今皇帝陛下不知從哪裡又冒了個親生兒子出來,這隔了一層的孫子當然就靠後了。”
“我還聽說,皇帝陛下想派佳郡王去南鄭國做質子。我看啊,最可憐就是佳郡王了,本來是獨一無二的皇太孫,卻生生被拉下馬,如今只是郡王,比親王都低了一級。”
“就是,我還聽說啊,那元親王一家人,其實根本不是元后嫡子,而是……陛下在宮外的遺珠……放在咱們老百姓身上,那是外室子奪了嫡子的位置,妥妥地寵妾滅妻!”
“噓!哪有這樣說陛下的?!——還寵妾滅妻!我看你是不要腦袋了!”
跟著元宏帝的侍從臉上紫漲,拔了腰刀就想衝上去,將那些講閒話的人抓起來。
元宏帝一個眼神就讓他們退下了。
這些人不過是說說閒話。
如果他真的要大動干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