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的電話準時打過來了,正好十五分鐘,不知道他是不是掐了秒錶。
蘭亭暄腹誹著,這會兒倒是不困了,從放在床頭的通勤包裡掏出藍芽耳機戴上,解放了握著手機的手。
“衛總,您還沒告訴我,您是不是以前就認識我爸爸?”這是蘭亭暄最關心的問題。
當時在機場裡,衛東言避而不談,說會給她打電話。
現在蘭亭暄抓住時機,當然是先問這個問題。
衛東言沒有再賣關子,嗓音低沉到幾乎用氣音說:“我知道你父親,但是不認識他。”
“如果不是這一次聽到楚鴻飛和你的談話,我還不知道我一直在找的人,跟你還有點關係。”
怪只怪蘭亭暄居然改姓了,哪怕一開始認識她的時候她就叫“沈亭暄”呢,衛東言也會很快聯絡起來。
因為他知道沈安承十六年前就離婚,前妻帶著六歲的女兒改嫁。
這些歷史記錄對於衛東言來說,只是檔案裡的幾行資料,根本沒有值得深究的必要。
而且他們的調查資料顯示,沈安承跟前妻關係並不好,對前妻生的女兒也基本上不聞不問,一年到頭也見不了幾面。
所以他們沒有把他的妻女當成研究物件,而是著重研究沈安承在大城市裡打工的履歷。
這個案子是三年前轉到衛東言手裡,三年裡,他有無數個夜晚,看著沈安承的照片,尋找可能遺漏的蛛絲馬跡。
如果不是長大後的蘭亭暄從樣貌上跟沈安承有七八分相像,衛東言也不會第一次見到蘭亭暄,就覺得她非常閤眼緣,甚至不由自主關注她。
此時蘭亭暄愕然不已:“……那您是怎麼知道我爸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