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的人,家庭對我來說是最重要的。我不會因為公事而妨礙自己的家庭。”
“真的嗎?那可太難得了!”蘭亭暄表現得既欣賞,又遺憾,“我那時候剛進職場,在梅里特風投做底層小職員,三年來除了加班還是加班,都沒有時間給自己的父母妹妹,我可真是本末倒置。我現在才知道,家庭才是最重要的,我以後一定會以家庭為重!”
阮威廉覺得蘭亭暄是個顧家的人,立即決定從這個方向入手。
他拿出自己的皮夾,從裡面拿出一張照片,給蘭亭暄看,說:“這是我的全家福,你看,我不管走到哪裡都帶著它。”
蘭亭暄探頭看了一眼,目光有一瞬間的凝重。
那照片確實是阮威廉的全家福,而且是在外國媒體上從來沒有見過的全家福。
蘭亭暄這時也明白了那些無孔不入的外國媒體,為什麼從來不報阮威廉的家庭情況。
不是他們特別有道德感,給阮威廉隱私,而是挖掘阮威廉的家庭,只能反噬這些媒體的公信力。
因為阮威廉全家福上的四個孩子,三個兒子一個女兒,看上去都有問題,而且是先天性缺陷。
三個兒子是很明顯的唐氏綜合症患者,女兒好一點,沒有明顯的唐山綜合症特徵,但是她的一隻手卻以極度奇怪的角度扭曲著,那種形狀,絕對不是後天造成的,而是先天畸形。
蘭亭暄有些無措地抬頭,看向阮威廉,臉上露出很明顯的同情之色。
阮威廉要的就是她的同情。
他臉上笑容不變,依然很慈祥的樣子,說:“很驚訝吧?但是沒什麼,他們都是我的孩子,我愛他們,哪怕他們不聰明,他們弱智,甚至畸形,但是我愛他們。我賺的所有錢,都是為了他們,為了我死之後,他們有足夠的錢,過完他們的下半生。”
蘭亭暄心情極度複雜。
她直覺阮威廉不是好人,可阮威廉的心機還是超出了她的意料。
她小心翼翼地問:“阮先生……這四個孩子,真的是您親生的嗎?不是領養的?”
“為什麼這麼問?”阮威廉饒有興味地看著她。
蘭亭暄歉意地一笑,低聲說:“從遺傳學角度來講,四個孩子都有先天缺陷的機率非常小,哪怕是近親結婚,也不應該有這麼高的機率……”
“唉,我也希望他們是我收養的,可惜不是……”阮威廉搖了搖頭,“我知道這是沒辦法的事,我太太跟我一起從越南逃去美國,她跟著我吃了很多苦,我不能辜負她。雖然她生的孩子都是畸形,可這不是她的錯。”
蘭亭暄皺起眉頭:“……您什麼意思?”
“……這是戰爭的錯。”阮威廉聲音低沉下來,“我和她都在越南經歷了戰爭,我們後來才知道,越南戰場上的一些化學武器汙染了我們的水源,才造成這樣的後果……”
蘭亭暄忍不住想,誰在越南戰場上使用了化學武器?不就是你做翻譯的那支軍隊嗎?裝什麼可憐博同情呢……
她低下頭,擔心被阮威廉這老狐狸看出她眼底的譏誚之色。
蘭亭暄嘆息說:“您真是太不幸了,不過您這樣的男人太難得了,現在的男人,恨不得買個生日蛋糕都要五五分賬,您卻能照顧您太太一輩子,從一而終。”
阮威廉挑了挑雪白的長眉:“你喜歡從一而終?”
“誰不喜歡啊?”蘭亭暄抬眸輕笑,“可不是每個人都有阮先生的運氣,可以在很年輕的時候,就遇到從一而終的人。”
蘭亭暄這麼說,阮威廉倒是不好下臺了。
他一直都是先賺取女性的同情心,再來pua。
沒想到蘭亭暄主動給他立了個“深情人設”,他不得不一步步往下走。
這是誰p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