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裝扮便已讓人奪目不已。
蔚茵點頭。
推門出去的時候,霧氣散了幾分,當真已經染上冬日的寒意。
蔚茵披了珍珠色的披風,由碧芝領著往宅子後門而去。
假山下,蔚茵停下,看著後門邊上站著一個男人,一身粗布衣裳,是今日過來送柴火的夥計。
碧芝腳步利索的跑上去,同那人說了幾句。
沒一會兒,男人走過來,幾步外對蔚茵彎腰做了一禮。
“你叫鄭三?”蔚茵問,遮蓋在斗篷下的手不禁攥起,指尖摳著掌中那塊圓潤竹牌,帶著她自己都察覺不到的緊張,“以前在慶德侯府做過工?”
鄭三低著頭,大約知道是這家宅子的女主人,不敢放肆看,便回道:“回娘子,在那邊幫著修理過宅院,不算太久,大概有兩三個月。”
蔚茵櫻唇一抿,霧氣打溼了長睫,小聲問:“阿叔可記得侯府有個家僕叫阿渝,或是書童?”
這可能是唯一能證明她身份的東西,當初落難時被她藏在腰間,是否她和弟弟一起在侯府做事?
鄭三似在回想,眉間皺了老深,最後搖搖頭:“侯府大,我們做工不能隨處亂走,在見過的人中沒有叫阿渝的。”
蔚茵知道不會那樣容易,可聽到結果仍是遺憾。
“不過,”鄭三話一轉,又道,“我要是想起來什麼,便來告訴夫人。”
“那煩請幫我去打聽下。”蔚茵雙眼一亮,心頭重又燃起希望,“等下次阿叔來,我付你酬勞。”
讓人幫忙總不能白出力,她現在拿不出,只能許諾下次。
鄭三沒太在意,只道聲應該的。
一同來送柴的還有一個年輕小子,比起沉穩的鄭三顯得膽大些,仗著站得遠些幾次往蔚茵臉上看。
兩人從宅子後門出去,小子忍不住開口:“三叔,工頭當初把候府的人認了個七七八八,他會知道罷?”
鄭三將繩子往板車上一扔,瞪了小子一眼:“不該你知道的別瞎打聽,再就管好你的眼珠子。”
小子怏怏摸了摸鼻尖,又回頭往假山處看,那裡已經沒有人影,獨留一片怪石嶙峋。
。
蔚茵往回走,半道上見著一女子從遊廊下來,雙手端起攏著,三十多歲,眉目清淡。正是宅中管事,玉意。
到了跟前,玉意對著蔚茵微微欠了下身,隨後在人身上打量一番,皺眉淡淡開口:“娘子怎的來這兒了?”
“屋中憋得慌,出來走走,和那送柴的鄭三叔說了兩句。”蔚茵柔柔回了聲,也未隱瞞。
玉意頷首,面上沒什麼表情:“公子來了,在房中,娘子過去罷。”
蔚茵先是一怔,隨後點頭,提了裙裾踩上鵝卵石經,珠色的繡鞋露出一尖,足兒又小又輕。
而方才掌心那枚竹牌早已收進袖中,放得仔細。
一陣風搖,身旁銀杏的葉子簌簌下落,片片黃葉如同失重的蝴蝶,染進地上泥沼中。
玉意稍一回頭,看著落下自己半個身位的蔚茵,手裡不知何時接了一片葉子,指尖捏著,恬恬靜靜的跟著。
“娘子還是莫要隨意和旁人交道好。”玉意收回視線,看著前方的路。
蔚茵腳步一慢,聽出了玉意話中意思,是不讓她再見鄭三。
“侯府的事官家依舊在深查,”玉意淡淡開口,像是解釋,“你是從那兒出來的,別被有心人抓住把柄。當初你是被家人賣進穆家,籤的死契,他們又怎會尋你?”
蔚茵心裡一沉,輕輕嗯了聲:“知道了。”
宅裡開始掌燈,下人手握挑杆往簷下掛上燈籠,在昏暗中發出盈盈亮光。
正房外,玉意停下,幫蔚茵理了理鬢髮上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