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好多傳言不知道,”青蘭也趁機想討好,說不準就會讓她以後貼身伺候,那可比粗使宮婢強太多,“都不敢明著說,知道的人更少。”
蔚茵瞭然,面上只做嘆氣:“清瑩宮,似乎就只有你願意同我說話,讓玉意調你進殿內當值吧。”
青蘭眼中一喜,忙彎身道謝:“謝娘子。”
“其實傳言誰都不知道真假,就像我,”蔚茵無奈笑笑,“背地裡也被人編排不少。”
青蘭擺手:“那是有些人看不得娘子好,我說的那傳言可不這麼簡單,掉腦袋的。說是太后還有過一個孩子。”
蔚茵怔住,看著青蘭不似在撒謊。雖說宮中出什麼事都不稀奇,但是皇后的孩子怎麼能亂傳?皇家的子嗣,哪怕是夭折都會有史官記載,這事乍聽起來實在荒謬。
似乎青蘭也覺得說太多,連忙又道:“也是瞎傳罷了。”
“可不?怪荒謬的。”蔚茵笑笑,裝作不在意。
提籃轉身時,才露出眼中疑惑。傅元承是太后唯一的兒子,但她看出母子關係很微妙,就那日太后犯病,他根本不曾在意,哪怕是做做樣子也不去往壽恩宮走一趟。
加上樹林那個紙人,太后是在怕什麼?
。
拂曉,天幕泛青,世界彷彿停止在這一刻,安靜的能感受到霧氣的蔓延。
房中仍舊昏暗,牆角盆架上的海棠養在精緻瓷盤中,粉紅的花瓣圍著嬌黃色吐蕊,靜靜的散發著清香。
帷帳裡輕晃著,猶如清湖起伏的水波。女子涓涓幾聲嬌啼自裡傳出,斷斷續續壓抑著,混著木板的輕吱響。
一隻手鑽出帳外,抓上床沿,細細腕子上套了兩條細白色掐絲景泰藍手鐲,隨著抖動輕晃。另一隻手順著她的小臂滑出來,細長手指扣上她的,重新帶了回去。
殿外,範嶺已讓宮人準備好,帝王輦架停放在前方宮道上。
傅元承掀開帳子出去的時候,蔚茵仍有些恍惚,暈沉沉的腦袋貼著鬆軟的緞枕,裡頭淡淡藥香鑽進鼻子。
聽著外面的腳步聲,她知道傅元承是去了浴間。他今日要去城南校場,有平西軍與御林軍的比賽。
她身子往被子裡縮了下,氣力早就被抽了乾乾淨淨,如今連眼皮都懶得睜。都說女子熬過第一次就好,可現在看來似乎並不是。
傅元承回到臥房的時候已經穿戴好,身姿皎如玉樹,見到床上的人沒動靜,並不責怪她的無理,反而又去看了看她的睡顏,替她擦了擦額頭薄汗。
“茵茵睡著的樣子好乖。”他的唇勾出好看的孤獨。
自從碰了她後,就變得一發不可收拾,總想著人怎麼會這樣軟,這樣有趣?以及喜歡看著她瓷白的臉蛋染上靡麗,甚至委屈的皺鼻子。
朦朧間,蔚茵知道他離開,便重新陷入沉睡,睡夢中也在想那個她不解的問題。
太后在怕什麼?是她的另個孩子,燒紙人給那孩子做妻子,說明是和傅元承年紀差不多嗎?傅元承生辰是冬至……
迷迷糊糊中,她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寢室外有了動靜。
蔚茵無力的揉揉脖頸,讓自己找回些精神,隨後抱著被子坐起,平復著氣息。
她手指挑開幔帳看出去,見著天色已經大亮。
找了襯裙套在身上,蔚茵下床來,赤著腳進了浴間。
泡進水裡才讓她舒緩一些,手裡一下一下清洗著頭髮,低頭就看見肌膚上遍佈的痕跡,乾脆身子一低盡數沒進水裡。
青蘭一直在一旁伺候著,偷著往她身上看了好幾眼。女子長成這樣的身段,讓她心中著實羨慕,尤其那一把細腰,又柔又細,偏偏上面留著被人掐出的指印,也就想到昨夜房內讓人臉紅心跳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