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的。
她也知道自己身上有桂香氣,小時候母親幫她梳洗打扮也會提起,說自家的閨女是個香美人兒,便是她出汗的時候,那股香味兒最濃烈。如今味道混在一起,簡直沒辦法形容。
“那陛下鬆開。”她嘟噥一聲。
傅元承點點她的鼻尖,輕聲道:“不松,朕不嫌棄你。”
這是嫌不嫌棄的事兒嗎?是她一直被攬著喘不上氣,憋得慌。
想了想,她抬臉看他,他也低頭看她:“我,我喘不動氣。”
這個辦法很好用,她試著禁錮的手鬆開了,動作輕著將她扶正。
“還有哪裡難受?”傅元承扶著她的雙肩,臉色瞬間變得認真。
蔚茵舒了口氣,指著他身後:“那個。”
“好。”傅元承伸手一抓,把那個軟枕送進她的懷裡,“你累了,躺一會兒。”
蔚茵嗯了聲,抱著枕頭躺下。閉上眼睛時,頭頂上落下他的手,指尖幫她輕按著頭穴,身上莫名一陣舒緩。
“張嘴。”傅元承的手指戳戳她的軟唇。
蔚茵聞著一點酸甜氣,嘴巴張開,一粒話梅塞進去。甜甜酸酸的,舌尖很是舒適。
“茵娘,”傅元承乾脆在她對面側躺下,手臂支著腦袋,“生個女兒罷,和你一樣美。你可以帶她書寫刺繡,可可愛愛的。”
他能想象出那副畫面,她性子溫柔,手裡牽著個乖巧的小姑娘。他回到後宮,就會見到她們娘倆。
蔚茵眼睛眯開一條縫,這肚子兩個月不到,他想得倒挺多。
“兒子也好啊,”傅元承又道,手臂搭上她的腰,“到時候就交給龐稷,讓他帶著學些本事。”
蔚茵心中忽覺好笑,是不是在傅元承眼裡,女兒是親生,兒子倒像是撿的。一個乖乖的哄著,另一個直接扔出去。龐稷?虧他想得出來。
傅元承還再說著,都是以後的什麼事。她明白,他是在挽留,怕她離開,所以這也是許諾。
許諾他會對她好,對孩子好。只要她想要的,他都會給她。
馬車進了一座宅子,此時天邊晨曦微露,下來一層薄霧,輕紗一樣。
蔚茵進到房裡,有婆子帶著她去清洗收拾。
一夜的心驚膽戰,終於在溫水中化為烏有。
。
皇宮。
根本找不到蔚茵的影子,廖懷站在清瑩宮廢墟前,面色深沉。
事情已經無法掌控,他已經盡力掩蓋痕跡,滅了知道這件事的宮人。可是再掩蓋,還是有痕跡,壽恩宮怎麼辦?
燒了清瑩宮說一句走水罷了,再燒了壽恩宮?
況且廖太后終究多年宮廷浸淫,不是甘心被人拿捏的主兒,現在把廖陌珠給關了起來,也是找不到。
他想要治她與死地,她同樣想要他的命。同是親姐弟,一朝終究撕破臉。
不行,還是要找。
廖懷出了皇宮,傳回來的訊息,傅元承還在平谷山,或許昨夜那枚信彈根本沒人發現,畢竟離著太遠,也是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