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歡雪】
“……”
【對不起啊,如果你真的要在這站著,那我也不會再管你了。】
【總之身體是你自己的,你凍壞了我頂多會有些愧疚,但才不會心疼你。】
回清波園的路上,容羨耳邊全是夢境中阿善的聲音。
因為下雪的緣故,今夜要比以往陰沉幽靜一些,道路兩旁掛著的燈籠昏黃,老管家見容羨回來,趕緊提著燈籠過來為他引路,只不過風吹來時把那燈籠吹滅了,縹緲的煙霧升起,有雪花落在了燈籠中的燭面上,很快融化消失。
【雪很冷,它沾染上人的體溫就會融化,相應的也會吸走人身上的溫暖。】
容羨腳步一停,面無表情的臉上眼睛忽然變得冷幽幽的。
他怎能不知夢境中‘阿善’話裡話外的意思,她是把雪比作了他,告訴他他們二人強行在一起不會快樂。作為冷雪的容羨也相當於是吸食溫暖的掠奪者,他會搶走屬於阿善全部的溫暖。
而她怕冷,所以她不會喜歡他。
“爺,怎、怎麼了?”
老管家見燈籠滅了,只能摘了盞掛在路上的燈籠。今晚風大雪也大,作為即將過去的冬末,這大概是它最後一場雪了。
“你走吧,我自己回去。”
容羨想要一個人靜靜,他現在心悸的厲害總覺得阿善又在折騰著什麼。匆匆踏雪回到清波園,容羨推開寢房的大門才發現,他自以為正在作妖鬧騰的阿善原來早就睡了。
寢房內只亮了一盞微弱的燭架,溫暖的內室床帳半遮,躺在榻上的小姑娘裹著錦被睡得安穩而香甜。
大概是真的睡得不錯,阿善原本蒼白的面容恢復了不少血色,容羨站在榻邊盯著她看了半響,忽然就俯身扣住了她的下巴,然後……
他不顧睡夢中的小姑娘,強行把人咬醒了。
幽靜的夜,白雪下的無聲。
在容羨把阿善折騰醒後,他毫無疑問迎來了一記軟軟的抱枕。
抱枕擦著他的鼻樑掉落,說起來軟的沒多少重量,容羨對上阿善惱怒抓狂的目光,他解著衣袍平靜的像個變態神經病,就只說了兩個字:“睡覺。”
阿善嘴唇疼的特別厲害,她又委屈又無法理解,用手背揉了揉自己被咬的疼的位置,睡意盡失。
見這狗男人咬完她後褪下衣袍是真的要睡覺,阿善下意識往榻裡側挪了挪,眼睜睜看著這人拉走她暖的熱乎乎的一半錦被,阿善忽然伸手,把錦被反覆掀起再放下。
“睡覺?”等到錦被中最後一絲溫暖褪去後,阿善將錦被又扔回了容羨身上。
她活動了下唯一能用的右手,又還給他兩個字:“別想。”
誰還沒個起床氣怎麼著。
阿善想,既然容羨不讓她好好睡覺,那麼他今晚也、別、想、睡、了!
權勢夫君十
“……”
卯時三刻, 修墨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從房間中出來。
隔壁的兩間房中一直有人進進出出, 他隨著一名照顧修白的僕從去了隔壁, 屋內,修白正裹著厚厚的棉被病懨懨的打噴嚏。
“南宮先生, 他怎麼樣了?”修墨恭敬的詢問正在桌邊寫藥方的老人。
昨晚是個難眠夜, 南安王府的人基本都沒能休息。南宮復一身灰撲撲的道袍隨意披散著,他打了個哈欠道:“無礙, 喝上幾天藥就好。”
這人上了年紀就容易淺眠, 就在一個時辰前,他就是被門外的吵嚷聲吵醒的。冰天雪地, 幾名僕人提著燈籠正抬著兩個人朝他的方向來, 身旁跟著的是披著厚實外套的老管家。
這南安王府就算再嚴密也管不住每個人的嘴, 白天的事情他聽自家的藥童說了,自然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