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聲音隔著面具有些沉悶,厚重的聲音讓人很難辨別出喜怒。
阿善差一點就搖頭說沒什麼大礙了, 餘光掃到逐漸靠近的人影, 她迅速回過神來,抱著兔子微微縮了縮肩膀道:“你、你是誰?”
她還在失憶中,她只記得佛岐山上的事, 對於皇城內的任何人都不應該認識。
阿善一邊在心裡默唸著這幾句話提醒自己, 一邊用無辜茫然的眼神望著嘉王的面具。
白雪之下, 赭衣的高大男人修長挺拔身姿冷傲, 寬大的衣襬輕動間,他忽然蹲下與阿善平視,哪怕是蹲下他也比阿善要高出很多, 似乎是想觸碰阿善受傷的額頭,他語氣莫測:“你不認識我了?”
阿善怎麼敢說認識。
沒料到嘉王會靠近自己, 而且還屈尊蹲下來靠的這麼近。耳邊的腳步聲漸近,阿善佯裝崴腳避開了嘉王的觸碰,於此同時直接跌倒在地上。
嗒——
靴子踩在雪地上發出微弱的聲音, 容羨走到正門時剛好看到阿善跌倒。
她總是愛穿些亮麗粉嫩的顏色, 明明一副柔弱纖弱的小可憐姿態, 偏偏水靈靈的又充滿朝氣。她跌倒時,衣袖微散如同從枝頭落下的嬌花,散開的袖子內露出一小半白嫩嫩的皓腕。容羨見她跌坐在雪中彷彿是被嚇到了,走上前傾身將人從地上架起。
“不好好養傷,出來亂跑什麼。”容羨完全是用的架小孩兒的姿勢。
隨意幫她拍了拍衣裙上的落雪,他側眸看向面前的容迦,語氣不鹹不淡的一點也不熱絡。“真是稀客,嘉王殿下怎麼會忽然來我南安王府?”
容迦毫不避諱的看向容羨身旁的阿善:“自然是為南安王世子妃。”
皇城大門的那場劫持,阿善是在嘉王的眼皮子底下被人劫走的。事後容羨趕來怎能罷休,雖然他明面上並沒有懷疑容迦,但暗地派了不少人潛入嘉王府找人。直到阿善平安回來,容羨都沒有撤離跟蹤容迦的人。
這次容迦前來,表面上說是為了來看望平安歸來的南安王世子妃,但背地裡他想搞些什麼陰謀容羨還並不知道。容迦畢竟是嘉王,而且按輩分來講他還是他的王叔,所以就算容羨不待見他,他人來了南安王府也不能怠慢。
在容羨吩咐老管家下去安排的時候,阿善拉了拉他的袖子小聲詢問:“嘉王是誰呀?還有他為什麼說是來看我的?”
雖然她聲音壓得很低,但耳力極好的容迦還是聽見了。
本欲隨著老管家入廳堂的男人忽然停了腳步,隔著一張面具,阿善只感覺嘉王的目光從她臉上定了片刻,嗓音微低,他喚身側跟隨的魁梧男人:“青鶴。”
名喚青鶴的男人立即雙手奉上一個方方正正的小盒子,嘉王抬手拿過,走到阿善面前將東西遞給她:“這是本王的賠禮。”
方方正正的小盒子為上等木料,上面雕刻著精緻的立體花紋,復古繁美。小盒子不大,精緻小巧女子的一隻手就能握住,這樣的盒子放在嘉王手中顯得就有些過於小巧了,阿善盯著盒子好奇的看了片刻,她看了看容羨沒敢直接接過,而是怯生生詢問:“什麼賠禮呀?”
嘉王好似完全不意外阿善什麼都不記得了,或者是他掩飾的太好什麼都沒有問。
他只是平靜解釋:“皇城的那日劫持是本王沒能將你護好。”
當時阿善就在他的馬車之中,再加上馬車周圍全是他與南安王府的人,在這樣的銅牆鐵壁下他都沒能把人看住,實在是說不過去。
阿善只能裝的似懂非懂,攪了攪衣襬無助的看向容羨,她不知該怎麼辦:“夫君,這……我該不該接呀?”
容羨掃了眼那小小的木盒,雖然笑得散漫但眸底陰鷙有些發沉,抬手為阿善拂開發上的落雪,他輕飄飄開口:“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