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風把它們重燃。
“三郎是做了錯事嗎?”羅紈之忍不住好奇。
“你認為對的,旁人認為是錯的,你覺得那算是錯事嗎?”
這個問題不好回答。
“我不知道,但是三郎這麼聰慧,應該更相信自己的判斷。”
謝昀笑了,“是,即便最後是錯的,我也不會後悔。”
羅紈之忍不住盯著謝昀。
果然是喝多了酒的緣故麼?還是因為這月色清冷?他就是笑也好像是被敲碎的玉,即便每一塊都色澤完美,但卻不再完整。
比起本就糟糕透頂的殘石破磚,原本完美的東西被弄得七零八落更叫人容易心生憐惜。
羅紈之現在就是生出了這樣微妙的感覺,她居然察覺到了謝三郎的傷心。
他擁有這麼多東西。
萬貫家財、部曲奴僕,名聲學識應有盡有,難道也會有傷心事?
羅紈之看著謝三郎忍不住開口道:“我在書上倒是看過有另一種有趣說法,若是風吹樹葉響,就意味著……”
意味著……
謝昀眼眸烏潤,酒色讓他眉目淡去了鋒利的攻擊感,染出一種勢弱而柔順的服帖,他微啟的唇瓣,莫名惑人。
羅紈之餘下的聲音就像是被吞噬了,消失殆盡。
清風吹動了耳邊的墜子,微涼的珠子輕靠在了她的脖頸上,似是風吻了上來。
“怎麼不說了?”
羅紈之臉皮微燙,撒了個慌道:“呃,記不清了。”
謝昀撐肘支起半身,手搭在膝上,補充完她未說完的後半段,“就意味著樹神准許他們親吻。”
羅紈之眼睛一顫,愕然看著他。
“《北地風俗志》很有意思的書,我也讀過。”謝昀又把酒遞給她。
羅紈之急需壓驚,連喝了三口。
嗯,有意思,但是不適合現在對著謝三郎說。
她現在很想把自己喝暈或者挖個坑把自己埋起來。
謝三郎怎麼什麼書都看,他不挑的麼?
“你講這個,是想和我試試親吻嗎?”謝昀視線垂落,又凝視著羅紈之咬住的唇瓣。
“別胡說!”羅紈之嚇得立刻站起。
謝昀扯住她的手腕,不讓她能夠逃之夭夭,他仰起臉,再次確認她的心思:“是不想嗎?”
“當然不想!”羅紈之臉皮燒了起來,酒意也
衝上了頭,讓她頭暈目眩。
“你若是想,我可以假裝睡著,今日是你的生辰,我都隨你。”他自顧自地大方道。
“……我真的不想。”羅紈之都快哭了。
“若你今日錯過了,日後再想卻不容易,人生若能不留遺憾,也不枉來此一遭,對嗎?”
“……”腦袋好暈。
羅紈之停止了掙扎,努力想了想。
見鬼了,居然有幾分道理。
“你裝睡?”
謝昀十分順從地微笑了下,“嗯,我睡了。”
說罷他果真鬆開手,重新躺了回去。
徒留給她一個緊閉雙目、安靜不動、任人欺負的美郎君。
羅紈之心跳得快要撞破胸腔,四肢也泛起了酥酥麻麻的異樣,讓她猶如抽掉骨失去了支撐,一屁股坐了回去。
她滿腦子就剩下: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八個字。
謝三郎一動不動,呼吸均勻,眼睫老老實實垂覆,連眨動的微弱起伏都沒有,就好像這麼一小會功夫他真的睡熟。
“三郎?”
謝昀沒有理她。
羅紈之伸過去,她的影子罩在了謝三郎上方。
謝三郎的兩瓣唇很自然得合在一塊,形狀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