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宮裡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只要屈居人下,便會受人掣肘,陸大人也要當心才是。”
他動了玉貴妃和趙明渠,皇帝屢次在陸庭筠的身上栽了跟頭,皇帝不會善罷甘休的。
陸庭筠想起了玉貴妃臨死前,對皇帝說的話。
崔鶯所中的醉裡歡沒有解,在宮裡實在危險。
他要想辦法先替她尋解藥。
陸庭筠看向外面的天色,“還有兩個時辰就要天亮了。娘娘先睡一會,待天亮了,臣再喚醒娘娘。”
崔鶯躺在那乾草堆上,閉上了眼睛,一想到明日進宮,又要被鎖在宮牆之中,就像是被人控制的牽線木偶,連性命都被握在別人的手上,她便沒了幾分睡意,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玉貴妃雖然已經死了,但宮裡的爭鬥卻不會停歇,崔酈是皇帝的心上人,皇帝早晚會想辦法讓崔酈進宮,而崔酈進宮便是她噩夢的開始。
她被推到皇后的位置上,便沒了退路,要想在宮裡活下去,她只能利用陸庭筠。
她要為自己和炎兒尋個靠山。
她翻了翻身,見靠在門邊閉上眼睛小憩的陸庭筠,微微張了張唇,輕聲地說,“陸大人,別怪本宮。”
陸庭筠閉眼的這會功夫,又做了噩夢,夢中一片殺戮,陸家血流成河,他突然睜眼,額上的汗水沿著高挺的鼻樑滴落,緊張地去摸身側的那柄劍,而就在這時,崔鶯緊緊地抱住了他,在他的耳邊,輕聲地道:“晟安,我在。”
那聲音與夢中的聲音重疊,聞到那股淡淡的梨花香,陸庭筠突然攬住崔鶯的側腰,傾身壓下。
崔鶯心頭一驚,嚇得攀上了陸庭筠的脖頸,胸口因緊張而劇烈地起伏。
快要碰到那朱唇之時,僅剩的一絲理智及時將他拽了回來。
“臣出去外面守著。”
陸庭筠推門出去,吹了半響涼風,瀟鶴聽到屋內的動靜,便一直守在門外,見公子推門出來,鬼祟地走到他的身側,疑惑地問道:“公子的臉怎的紅了?”
又見他衣襟鬆散,露出敞開的胸口,“動靜鬧得這般大,是娘娘對公子做了什麼?”
“你閉嘴。”
瀟鶴一臉的壞笑,上下打量了陸庭筠一番,“難道是公子不行?”
陸庭筠咬牙切齒,飛過去一記眼刀,不再搭理他。
“皇后娘娘本就是陸公當年為公子定下的妻子,皇上待娘娘不好,與其讓娘娘在宮裡受苦,不如公子帶著娘娘遠走高飛。陸公臨死前說過,他只想公子一生無虞,公子所謀之事實在太過兇險,公子難道就沒有想過與榮王那樣的小人合作,其實是在與虎謀皮嗎?”
自從父母家人,兄弟姐妹皆慘死在那個冬天,他的命便已經不是他自己一個人的了。
這是他必須要走的路,即便付出生命的代價,他也要義無反顧地走下去。
“榮王此人性情急躁,難成大事,和他合作自然也並未長久之計,青州傳來的訊息,說他已經在暗中招兵買馬,起了謀逆的心思。”
他身上難聞的那股血腥氣久久不散,實在令人煩躁,“咱們再幫他一把,幫他把這把火再燒得旺一些。”
趙明渠死了,也牽連到了禁軍熊統領,皇帝大怒之下,將熊統領免了職,而新上任的禁軍統領,曾在戰場上受過陸家二郎的恩惠。
後來這位王統領去了齊將軍的麾下,在和楚國一役中,殺敵三千精銳,立下了赫赫戰功,因此一戰成名,皇上只知他是齊國公的人。
他再順道向太后提及了此人,讓吏部將王將軍的幾年考核的履歷報了上去。
不出意外,皇帝和太后都選中了他。
榮王的小舅子在馬球場上,和人發生衝突,險便是這位王將軍出面替他解圍,榮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