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怎會輕易放過結交王將軍的機會,榮王勢必會藉此機會讓小舅子攜禮物上門感謝這位仗義相助的王將軍。
一來二去,榮王也和這位王將軍暗中有了來往。
榮王還在為自己和這位王將軍攀上交情而沾沾自喜,卻全然不知,就連馬球場上那起衝突,都是陸庭筠一手安排策劃的。
瀟鶴在心裡越發佩服公子的謀算,“有了王將軍的相助,榮王起兵也更有了底氣。”
陸庭筠摁住肩膀上的傷口,摸出帕子捂著口鼻,想要擺脫那股難聞的血腥氣,“若我是榮王,他定會選擇在秋獵行動。”
再過月餘,天子攜百官和后妃去酈山進行圍獵。
此次,榮王帶兵悄然入宮,定會暗中在圍獵場上安插自己的人手。
若是天子遇險,又有禁軍與他裡應外合,便不愁攻不下皇城。
陸庭筠不關心皇位由誰來坐,也不關心榮王到底是個怎樣的無恥小人,他只想割下仇人的頭顱,用仇人的鮮血去祭奠陸家無辜枉死的冤魂,讓放在義莊那十三口棺材入土為安,告慰亡靈。
到那時,他必會跪在父母前的墳前謝罪。
瀟鶴見陸庭筠手上的血跡,又見他臉色蒼白,著急地問道:“公子這是受傷了?”
陸庭筠擺了擺手,用帕子反覆地擦拭手上的血跡,那股血腥味令他呼吸發緊,極為不適。
讓他又想起了陸家被殺時,那滿府的屍體,想起父親被處以極刑,鈍刀子割掉父親身上每一塊血肉,流盡最後一滴鮮血。
他的臉色煞白,呼吸發緊,那種被人扼住咽喉,無法呼吸的感覺又來了。
“派人暗中盯著榮王,再讓陸伯帶一部分人手入京。”
榮王的兵都在青州,只能讓手下喬裝打扮入京,但若是突然進京的人手增加,必定會惹人懷疑。
單單有王將軍的相助,也不足以成事,有一個人是關鍵,便是齊國公齊敏。
齊敏手裡握著兵權,若是皇城有難,齊敏必定會帶兵圍城。
齊敏手裡掌握著大熠五萬精銳,掌管著西郊的軍營,若是皇城有難,他必會發兵來救。
他要助榮王攻下皇城,必定要先對付齊敏。
他想起了齊敏那個早死的兒子。
“齊小將軍死得實在蹊蹺,等陸伯進京,想辦法讓陸伯去檢視齊淵的屍體,看能不能發現什麼有用的線索。”
陸伯醫術高明,或許有辦法研製那醉裡歡的解藥。
離下一次醉裡歡發作,只剩下三日了。
陸庭筠吩咐完這些話,頭也不回地走掉。
瀟鶴追在陸庭筠的身後。
瀟鶴不死心,繼續方才沒問完的話題,“難道公子真的不打算對皇后娘娘負責了?”
“再說,我將你送進宮裡當差。”
陸庭筠回頭看了瀟鶴一眼,他要做之事實在過於兇險,相當於行走在刀尖之上,他不想牽連了崔鶯。若是他能全身而退,他一定想辦法將她送出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