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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魏嘉嘉故意高聲地道:“三日後便是崔娘子大婚,便李師傅為崔娘子量衣吧!”
她又壓低聲音道:“娘娘放心,只等我的好訊息。”
李師傅量完了尺寸,崔鶯回到桌前寫了封信,她將這封信交給了魏嘉嘉,“你將這封信交給外祖母,她看了信之後,定會幫你的。”
魏嘉嘉回握著崔鶯的手,“別擔心,一切都會順利的。”
而正在這時,魏炎從昏睡中甦醒了過來,他從床上起身,虛弱地喚了聲母后。
崔鶯趕緊去了裡間,守在魏炎的床榻前,急切地問道:“炎兒終於醒了,今日可覺得身子好些了嗎?”
魏炎點了點頭,冷涼的手掌撫去崔鶯臉上的淚痕,“是炎兒不好,是炎兒害母后擔心了,炎兒覺得好多了。”
魏炎雖然這幾日都在昏睡著,身體雖然很是虛弱,卻還是在迷迷糊糊間聽懂了姜懷瑾的話,知曉姜懷瑾是以自己相要挾,這才逼迫崔鶯來了幽州。
“是炎兒連累了母后。”
崔鶯輕點他的鼻尖,“炎兒莫要自責,我們能母子團聚,母后便覺得心滿意足了。”
“難道這是……大殿下?”魏嘉嘉趕緊對魏炎福身一拜。
魏炎抬手讓她起身,“我還要喚郡主一聲姑姑呢,都是一家人,自不必多禮。”
原來這滿屋子的藥味,是為魏炎熬的藥,那藥聞著都苦,可魏炎卻是連眉頭都沒皺一下,一口便飲盡了碗裡的湯藥,可他的身體還虛弱,精神也不太好,仍需躺著多休息。
崔鶯趕緊為他掖了掖嘴角,扶他躺下,“藥苦嗎?”
魏炎搖了搖頭,“炎兒不覺得苦,炎兒喝了藥,要快快好起來,炎兒要養好身體,不讓母后擔心。”
崔鶯抿唇一笑,“母后這裡有果脯,炎兒想要嗎?”
魏炎紅了臉,老老實實地低聲回答,“炎兒可以吃一塊嗎?”
不過是個孩子罷了,卻懂事得令人心疼。魏嘉嘉看著魏炎這般模樣,也覺得有些心酸難過,崔炎並非是皇后親生,卻被當成親生的孩子,崔鶯這般善良美麗,也難怪姜懷瑾會動心。
崔鶯替魏炎掖好錦被,便送魏嘉嘉出去。
突然有個士兵神色匆匆,急忙前來對郝昭回稟。
“可是發生了什麼事了。”那士兵神色焦急,而郝昭也沉著臉,神色凝重,定是軍情緊急。
郝昭拱手道:“回稟郡主,京城那邊傳來急報,王爺久攻不下,那兵部尚書周睿看上去瘦弱不堪,沒想到卻是不怕死的硬骨頭,他帶著一幫文官武將親自守在天和門前指揮將士死守,還放了狠話,除非王爺從他身上踩過去,否則他必定戰至最後一刻。”
“那父王如今的情形如何了?”
“折損了數萬將士,若是再攻不下京城,便只能帶兵撤回來,可是……”郝昭遲疑了片刻才道:“陸相親自帶兵,於今日兵臨城下,將軍已經帶兵出城迎戰了。”
魏嘉嘉險些連站都站不穩了,而崔鶯手中的藥碗也砰地一聲落了地。
他來了,他居然會親自帶兵攻打幽州。
得知陸庭筠來了幽州,崔鶯的心中是既喜又憂,又為他感到擔心。
“將軍讓郡主這幾日不要出府,如今幽州戰亂,恐傷及了郡主,還有將軍方才已經帶兵出城迎戰,初戰凱旋而歸,為了慶祝將軍初戰大捷,將軍特地吩咐,將婚宴提前至明日,還請郡主籌備將軍的婚事。”
得知姜懷瑾戰勝的訊息,魏嘉嘉這才長吁了一口氣,好歹算是有一個好訊息。
但若是父王攻不下京城,而幽州城又被攻破,便再無退路。
謀反之罪可是滅滿門的大罪。
好歹姜懷瑾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