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的行首娘子,還唱了富貴春。”
段怡搖了搖頭。
諸侯割據,有人拿了顧旭昭祭旗,不是天家擔心功高震主,想要收回皇權;便是有諸侯狼子野心,想要多佔地廣積糧遂稱王!
今日一見,顧從戎絕非莽夫,如今他白髮人送黑髮人,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明顯,因為顧旭昭的事情,顧從戎已經改變了之前的一個決定,他匆匆離去,讓人追回了一道命令。
她都瞧在了眼裡,劍南之軍奉顧氏為主;那酒肆裡的奔喪軍,崔子更奔喪眾人戴孝……
雖未封王,但已是王。
亂世之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那簡直就是臉上寫著悲慘二字!
不管是對付那些有功夫在身的殺手也好,還是對付府中拜高踩低的老嬤嬤也罷,都讓段怡明白了一個硬道理,靠山山倒,靠水水斷,靠什麼都不如靠自己!
她若是有功夫在身,一拳一個鎮關西,一腳一個過崗虎……雄霸天下她沒有想過,但是在亂世中活下去,她覺得還能一爭。
她能帶著顧明睿逃回劍南道,可見天賦不低。
段怡想著,回道,“你手可燙著了?用點藥。不必擔心,我放了風聲出去,外祖父若是想教我,自會教我,若是不想,另尋名師未嘗不可。”
“對了,我有多少銀錢可用?”
知路被轉移了注意力,立馬忘記了先前的天下大亂之事。
她吹了吹手指,“一點小傷,我聽姑娘說話的時候,它都好了。京城那邊,倒是沒有短姑娘銀錢,逢年過節的時候,比京城裡的小娘子們,得得都多些了呢。”
“除了這個翠竹院外,姑娘在祖墳裡,還有茅屋一間。”
茅屋?!啥玩意?
不請自來
翌日一大早上了墳山的段怡,真真切切明白了知路不打誑語。
這的確是一座茅屋,風一吹,那茅草一擺一擺的,感覺隨時都要羽化昇天去。
段家的祖墳在錦城外南面不遠處的一個小山坡子上。
說是山,不夠巍峨,說是坡,又未免太過陡峭。一連有好些座差不多高矮的這種小山坡子,連在一起,像是一個個巨大的墳堆。
段家祖祖輩輩都是錦城人,段文昌發達之後,圈了這塊地,又將老祖宗的墳全都修了一遍。
茅草屋前頭林立的墓碑,整整齊齊的,像是方塊形的古怪兵傭列了陣型。
段怡面無表情的看著,抬起手來,指了指屋頂,“怎麼不戳個洞呢,躺著也能觀星。”
知路手腳勤快,這墳山她們半月來一次,積了不少灰,一來她便在裡頭燒水打掃了。
“哈哈,姑娘你說啥呢?這要戳個洞,夏天老落雨,豈不是要接一口水!”
知路打著哈哈笑,像是段怡說了什麼天大的笑話。
倒是一旁的江媽媽,眼皮子跳了跳,她已經想明白了,段怡這個人,說話十分陰陽怪氣!你若是聽表面功夫,那是要遭罪的!
“姑娘說得極是。這茅草屋子有些老舊,一會兒我便叫人重新修葺一二。”
江媽媽試探著詢問道。
段怡搖了搖頭。
江媽媽恨不得給自己個大耳刮子,眼前這是母獅子,就是要大開口的。她倒是好,馬屁拍在馬腿上了。
“姑娘住著茅草屋子委屈了,等過了今日,明日老奴我便叫人來這裡,給姑娘修一間屋子。”
段怡又搖了搖頭。
“今夜我給畫了圖紙,你拿了之後,去尋利索的工匠來。媽媽不是掐指一算,我祖父要活到一百一十八歲,給段氏百年清譽麼?那我在段氏墳頭,要住的可不是一年半載。”
她說著,又朝著上山的路看了過去,“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