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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怡幾乎可以預想得到,馬上就要有一池塘像祈郎中這般的青蛙鴨子,天天圍著她呱呱呱,嘎嘎嘎了!
崔子更點了點頭,“阿怡是想要晚一些成親?”
段怡見他一臉失望之色,有些心虛不已,剛要開口。
卻見崔子更又道,“理應如此。若是倉促成親,豈不是委屈阿怡?且你年歲小,父親剛亡故,按理說正在孝中。從前打仗只講拳頭不講理,這會兒若是太平了,講理的就如同雨後春筍一般了……”
“怕不是咱們多吃了一口紅燒肉,他們都恨不得上一百份摺子,罵你奢靡。更何況涉及孝道,他們能給你出書!”
二人對視一眼,於未來皆是一臉無語。
段怡嘆了口氣,“可不是,我倒是不怕被罵,我就怕我把他們罵哭了,他們寫史書的時候,死勁兒編排我。”
崔子更亦是嘆了口氣,“確實如此!我還想著,大殿上的柱子,是不是得用綿軟之物包起來,不然我怕他們氣得撞柱子。”
崔子更瞧見段怡一臉認同,嘴角不由得往上翹了翹。
“如此也好。也叫阿怡瞧瞧,我這答卷,並非是光說不練花架子。一年為期可好?這一年裡,阿怡擔心的:我需要藉助世家力量,聯姻;大臣擔心子嗣,充實後宮……”
“他們覺得我們兩國並立,我於你國做皇后太過荒誕,上表討說法……阿怡擔心的種種,皆會出現,子更說得再多,不如你瞧我如何做。”
“一年之後,百事全消,阿怡且安心同我成親,可好?只不過,這信物阿怡得先收著。”
崔子更說著,從懷中掏出了一枚玉佩來,輕輕地放在了段怡的手中。
段怡低頭一看,那玉佩樣式古樸,玉質溫潤,一看便是不可多得的佳品。
“這是我阿孃留下的,家中世代相傳,乃是一對,這枚便給阿怡。”
段怡感覺到手中的溫度,聽著崔子更那荒唐,卻又不荒唐的話,心中暖洋洋的。
崔子更已經把她要走的路都走絕了,她便是想要再尋藉口,這一時半會兒,都不知道從何處尋起!此子簡直就是逼婚界的臥龍鳳雛。
段怡想著,沒有言語,只是默默的將那玉佩仔細的收了起來。
“咳咳!這馬上夏日,我在江邊,尋不少老人問過了,今年怕不是要有大澇。而且那北蠻人,進了京都,見識了天大的繁華,你仔細當心他們稱著咱們百廢待興,朝局不穩的時候,再又殺回來。”
“再說了,這盟約不作數,咱們適才又說了許多,得重新再寫一份才是。”
崔子更笑吟吟地看著段怡,瞧著她佯裝鎮定,不停地說著國事轉移話題的樣子,心中甜得像是做了那蘇氏點心,糖裡頭裹了蜜一般。
段怡在戰場打先鋒,可在婚嫁之事上,那是一退再退,他早就想好了,如今叫她退無可退。只有沒有了後路,她方才會認真的正視起來。
可卻又不能逼得太急,得讓她扳回一城去,不然的話,就他們師門刻在骨子裡的,老子絕對不能輸的信條,段怡哪裡會同意收下信物,怕不是直接呼臉,來一個滾字。
這同段怡成親的拉扯三十六計,崔子更覺得,今日他已神功大成,練就圓滿。
一年而已,不長也不短,恰好夠他給段怡籌備個盛大的婚禮,他崔子更等得起。
鄭家尋寶
大殿中,三方心中皆有了底,一時之間賓主盡歡好不熱鬧。
誰也沒有料到,大周滅亡之後,中原數百年和平始於小小的長淵殿一角。後世人回溯起來,管那兩張白紙黑字,喚作長淵之盟。
段怡出宮的時候,天已經大黑了。
她騎在馬背上,四處燈火通明,有不少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