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怡聽著那鄭鐸的話,點了點頭,“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也難怪鄭將軍你身邊無人可用,只能用廢物二世祖,同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海島野人了。”
鄭鐸聞言,心中已經帶了氣,“顧老將軍一生清明,為人忠正,這不知道,怎麼教出了你這樣的外孫女。”
他雖然年紀大了,且平時裡大戰偶爾靠玄學取勝,但是大多數時候,都是全憑真本事的。
他雖然暗自心驚,段怡半路出家,年紀不大又是個女流之輩,手底下的功夫竟是如此駭人。
可卻是並沒有任何的畏懼。
雖然邪性,但是他絕對殺不了段怡,段怡一時半會兒,也別想要了他的性命。
“獨孤逅乃是沈青安的舅侄,他如今死了,你如何向沈青安交代?如今陳鶴清圍攻京都,你死守藍田關阻攔我們又有何用?”
“倒是不如去京都護城,興許能叫沈青安那老兒死得別緻一些。”
“畢竟我不想陳鶴清,只會死去的大周的那些把戲,什麼砍頭毒殺。我卻是不同,我還會切片。保證他頭一片到了閻王殿,後一片還在奈何橋,看遍地府風景。”
鄭鐸聽著,卻是呵呵一笑。
他那白糯米糰子一般的雙下巴,抖動了起來,看上去越發的和藹可親了。
“我對燕王十分有信心,京都固若金湯,陳鶴清絕對不是他的對手。不出三日,那河北河南道,亦會姓沈了。”
段怡見他油鹽不進,幾乎沒有勸降的可能,亦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先前她還在想,大周朝的狗皇帝,可真是不會用人。
像鄭鐸這種歐皇,豈能把他放在這裡鎮守一個小小的藍田關,老天爺的親兒子都在你手中了,你咋地就不會挾天子以令諸侯,叫老天爺都給你賣命?
她還想著,若是可以,可以讓鄭鐸為己所用,如今看來,卻是可惜了。
段怡想著,瞧著那鄭鐸神色愈發的淡定,心中暗自騰起了不好的預感。
她餘光一瞟,卻是陡然發現,在那藍田關兩側綠油油的山體上,不知道何時,突然出現了整整齊齊的一排洞。
每一個洞處,都放著一架投石機,密密麻麻的藍田軍,像是勤勞的小螞蟻一樣,往上裝填著大石頭。
段怡心道不好,大喊出聲,“小心投石機!”
她的話音剛落,那些投石機齊發,大石頭飛了過來。
緊接著,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只見那山體突然像是動了一般,上頭的泥漿砂石,嘩啦啦的垮了下來,段怡臉色大變,怒吼道,“快退!”
自然的威力
先前屹立在那裡,彷彿永遠都攻不破,大不爛的大山,轉瞬之間,變得脆弱無比。
藍田軍為了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在那半山腰新掏出來了一整排的大洞不說,還像那麼屎殼郎一般,在山體之中,整出了一條道來,偷偷運送弓箭手還有投石機所用的大石頭。
那大洞先前,用樹枝擋住,段家軍的注意力全都被那鄭鐸的離奇運道吸引了過去,根本沒有注意到這茬兒。
傾盆的暴雨,將泥土沖刷得十分的鬆軟,那投石機又齊刷刷的用力投擲。
兩相交合之下,山體滑坡就不是奇事了。
段怡腦子轉得飛快,有些懊惱自己個早沒有發現。
“退!快退!山要垮了!”段怡大聲喊道。
那投石機投下的大石頭,飛了過來,不少段家軍將士,都砸了個滿頭,一時之間傷亡慘重。
聽到段怡的吼聲,又感覺到那山體的震動,將士們紛紛慌了神,拔腿就瘋狂地跑了起來。
在這天災面前,哪裡還分什麼段家軍藍田軍,人都下意識的亂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