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融入了進去一般。
段怡想著,扭頭看向了自己的隊伍。
胸前那宛若囚犯一般的貼布,讓每一個人,都猙獰得像是要吃人的野獸。
在她左邊的蘇筠騎著一匹紅色的大馬,無聊的將手中的長槍轉成了風車,而右邊的韋猛則是將大錘當槍使,朝著蘇筠的“風車”捅去。
黑咕隆咚的,他們兩個倒是配合的默契,沒有一次兵刃相接發出聲響的。
段怡瞧著一會兒在她身前,一會兒在她身後戳來戳去的大錘,心中一陣無語。
她目光炯炯的朝前看去,卻不知道在中軍的祈郎中同程穹,還有段家軍戰士們,瞧得有多心驚肉跳。
好傢伙!這三個人,一個敢轉,一個敢捅,一個敢坐在中間不動!
該不會他們還沒有跟京都開戰,主帥段姑娘就被一錘子擂飛,撞到小王爺的“風車長槍”上……出師未捷身先死罷……
正在這個時候,突然一陣號角聲響起。
只見那東南方向,馬蹄聲起,崔子更的江南軍已經發起了進攻。
段怡瞧著,長槍朝天一指,一旁的韋猛收了大捶,轉身拿起鼓槌,咚咚咚的敲響了戰鼓。
緊接著他將那鼓槌朝地上一扔,拍馬同蘇筠段怡三人齊頭並進,朝著那京都的明德門疾馳而去。
幾乎是一瞬間,先前還黑漆漆的京都城外,瞬間燈火通明,各方大軍蜂擁而至。
城樓之上的燕軍見狀,趕忙燃起了狼煙,那城樓之上一下子多了許多火把,弓箭手慌慌張張的跑了上來。
段怡仰頭一看,只見那城樓之上,陡然多出了一個約莫五六十的老者。
他穿著一身銅色的甲衣,木著一張臉。
火光將他照得亮堂堂的,一張極其厚的嘴唇,格外的扎眼,讓人過目難忘。
跟在段怡身後的鄭鐸見狀,立馬喊道,“主公,此人名叫餘學錦,在六將之中,負責陣前叫罵,軍中人稱餘三刀。”
“他使用的武器是大刀,極其擅長飛刀,說話彷彿帶了嘴刀。”
段怡一聽,頓時來了精神,“那我應該叫段一槍,管他牛鬼蛇神,上來就是一槍!”
鄭鐸見她半分不擔憂,鬆了一口氣,他艱難的伸出手去,摸了摸段怡的馬屁股。
“放箭!”城樓之上,那餘三刀尖銳的聲音,劃破了夜空。
他喊著,插起了腰,哪裡還有半分之前老頭子的穩重,那厚厚的嘴唇一動,立馬罵了起來。
“你們這群無恥之徒,還說什麼勤王復周,虛偽至極。那周天子早已經爛成了泥,你們一個個的便是打破這燕都又如何?”
“不過是一群瘋狗的,老夫且等著看你們狗咬狗。”
那餘三刀說著,袖中唰唰唰的一連出現了三柄飛刀,朝著打頭的段怡三人飛去。
“那姓段的小娘子,不如回家繡花養孩子,靠著男人的本事走到了這裡,怎麼著,就憑你還想要做女帝不成?也不照照鏡子,看自己配麼?”
段怡長槍一挑,想要將那飛刀挑飛出去,可那飛刀竟像是生了眼睛一般,陡然飛出了一個小小的弧度,避了開來,直直的朝著她的喉嚨割去。
段怡瞧著,來了精神,她的頭快速一偏,整個人掛在了馬的一側,那飛刀一下子落了空,飛了幾下,落在了地上。
段怡餘光一瞟,只見蘇筠同韋猛亦是避開了去,心中大定。
“小王爺你給我瞧瞧,這城樓之上,啷個還有香腸成了精,那嘴巴,像是河裡得鯰魚被人打腫了呀!”
蘇筠上戰場,興奮不已,像那猿猴一般,喲嚯了幾聲,回道,“啷個有這麼醜的東西!看得我都吃不下香腸同鯰魚咯。”
蘇筠一聲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