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怡聽著,旁若無人的說道,“何止醜喲!簡直就是蠢到死,那鯉魚都曉得跳龍門,那樓上的鯰魚精,卻是隻曉得跳糞坑。”
“那腦殼怕不是被飛刀攪成了豆腐腦,要不然的話,啷個滿嘴噴糞,臭不可聞吶!”
段怡說著,嘿嘿一笑。
同她來比嘴刀?那沈青安真是抬舉了這餘三刀!
能懟得過她的人,已經全都被收入了她的師門!
她想著,一邊策馬奔騰,一邊從袖袋裡摸出了一枚大子兒,朝著那城樓之上的餘三刀甩去。
“看著這鯰魚精變了人,還要賣藝求生,給我們表演那跳樑小醜看!我啷個過意得去?嗟,拿著,給你買個草繩把嘴巴穿起來!”
“到時候我好提回去片了下鍋不是!”
城樓之上的餘三刀神色微變,瞬間又恢復了常態,“你們這些人,跟著母雞打天下。她倒是嫁了人一心下蛋,你們這些人,哪裡還有什麼從龍之功?到時候不是為旁人做了嫁衣。”
說話間,段家軍的先頭部隊,即將就要進入燕軍的射程範圍。
段怡毫無畏懼的朝著餘三刀看了回去,“有的人不曉得從哪裡挖到了一條蚯蚓,還以為真是地龍,想著從龍之功!這不是為旁人做嫁衣,這是給自己做壽衣啊!”
明修棧道
餘三刀張開了嘴,一時之間竟是有些語塞。
他在燕軍當中,慣常以嘴刀著稱,那太平之年時,周遭之人多有嫌棄,覺得他好犯口舌。
直到前不久沈青安謀逆,他靠著一張嘴,於殿前氣到周天子吐血,奄奄一息,方才是水漲船高,在那沈青安眼中變得不同起來。
可這回,他這是踢到磨刀石了,這嘴刀竟是叫人拿捏得死死的。
他朝著城樓下看去,一早聽聞,段家軍擅長強攻,速度極快,隱約之間有“閃電”之名,今日當真遇到,方才驚覺,傳聞半分沒有誇大。
只見眨眼之間,那前頭計程車兵,便已經衝到了城樓跟前,眼瞅著就要進入射程範圍之內。
城樓上的弓箭手們,不等餘三刀發話,已經訓練有素的做好了準備,拉開了大弓,就等著段家軍再進一步,便拉弓射箭。
就在這個時候,只見那段家軍中,一杆紅色的大旗,陡然豎起。
緊接著,跑著最前頭計程車兵們,全部朝後彎腰,拉弓射箭,同昨日申慧三支火箭擋住荊玉的動作一模一樣。
萬箭齊發,餘三刀瞧著變了臉色。
那朝著城樓飛來的箭支,像是佈滿天空的蝗蟲,他大吼一聲,“放箭!”
他的話音剛落,只見段家軍那些拉弓計程車兵們,齊刷刷的朝著身後一抓,一個宛若烏龜殼一般的大盾,瞬間被他們抓了出來,頂在了頭頂上。
他們毫不猶豫的向前衝去,進入了箭支的射程範圍。
就在城樓上的箭支剛剛出手,那城樓之下段家軍的利箭已經到了跟前。
餘三刀將一柄大刀舞得密不透風,將那些箭拍飛了出去,此刻他哪裡還有半分的心情,來用嘴刀懟人,他有些驚懼的朝著段怡看了過去。
段怡三人依舊是一馬當先,衝在了最前頭,他們手中並沒有拿著大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