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心中一暖,她抬起頭來看向了知路,不知不覺當中,知路已經出落得越發的成熟穩重,頗有幾分掌事風範了。
若說起來,知路是陪著她最久,也是最親近的人。
“那可不是?我們知路可是聞一聞,便能聞出來旁人熬的什麼藥的天才!”
知路臉一紅,又忙不迭得給段怡倒茶去,“說起來我今日義診的時候,見著了一個人。”
見段怡一臉的好奇,知路又道,“姑娘十成十是不認得的,是靜姑娘身邊的一個小丫頭,名叫紅穗。她生得好看,我見猶憐的。”
“從前在府中的時候,靜姑娘像個木頭似的,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她屋子裡的小丫頭,沒得騎在她頭上作威作福。這紅穗便是其中一個尖嘴兒。”
段怡端起茶盞喝了一口,“她告訴了你段靜的事?”
知路點了點頭,一臉的唏噓。
“可不是,我也不是有意打聽,興許是她時日無多,又剛好瞧見了故人,這才說了個齊全。”
“說是那王佔毀了容貌之後,性情大變。仗著三殿下沒了之後,段家落入了泥坑裡,對靜姑娘十分的苛刻。她那婆母也是個不好相與的,成日裡給她立規矩。”
“王佔喝酒,喝醉了便打靜姑娘。陪房們見靜姑娘不受寵愛,又沒了孃家撐腰,一個個的都心思活絡了起來。紅穗便是其中之一。”
“她生得好,氣運也不錯,竟是搶在靜姑娘前頭,有了身孕。可不想王佔那日醉酒,將她打了一頓,孩兒沒了不說,還落下了病。”
段怡蹙了蹙眉,“如今段嫻做了燕王妃,我祖父又做了相國,王家便又看重起段靜來,將後院裡的狐媚子,都發賣了?”
知路聽著,驚訝的看向了段怡,“可不是!”
段怡並不意外,王家那種牆頭草,本來就是見風使舵的。
當初王佔本來是五皇子陳鶴清的手下,可王家瞧著段文昌扶持三皇子,眼瞅著他就要做太子,便又轉頭了三皇子。
可三皇子回京路上被殺,段家沒落。王家一下子便尷尬了,進退兩難,想來有很長一段時日,日子都不大好過。
現如今段嫻這麼粗壯的大腿,他們豈有不抱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