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老爺子被他突如其來的熱情,嚇了一大跳,他忍不住抽出了自己的手,“祈先生渾說什麼呢?有保興堂在,你一輩子都吃喝不愁了。”
“再說了,錢財乃是身外之物,不要讓這些,影響到了你的手藝。小段怡同我是忘年之交,我家孫兒都不出眾,配不上她這麼好的姑娘。”
段怡默默無語。
你們兩個人都對財富有什麼誤解?
她就是三個人當中,最窮的那個。她沒有百八十箱金銀珠寶,也沒有保興堂,唯一值點錢的東西,還被一個黑心肝的人拐走了。
關老爺子顯然並非是在說笑,而是很認真的在回答段怡的問題。
他這個人,說話做事,都想做手藝一般,講究的便是認真。
“建宅院也好,修大橋也罷,都不是一日之功。是以關家的人,消失個一年半載那都是常有的事。像你說的修地宮之類的,去的人要不就秘而不宣,要不就回不來了。”
關老爺子說著,嘆了口氣。
段怡眼眸一動,“若是修的東西,就在劍南道,或者說就在錦城裡,甚至說,就在關園裡呢?”
關老爺子一愣,果斷的搖了搖頭,“關園了不可能。你若是有人在裡頭藏了東西,我還信,可若是新修了什麼,那是絕對不可能逃過我的眼睛的。”
“就在劍南道的話……”
關老爺子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突然站了起身!
很像的人
段怡同祈郎中對視了一眼。
關老爺子說話不扭捏,直接說道,“若是在劍南的話,我倒是想起了一件舊事。我們關家繼承家業,不論長幼嫡庶,看的是誰的手藝更加強。”
“當年我這一輩,出了兩個人,各有所長。一個便是我,我性子穩健,適合建屋修橋,年輕之時便已經小有名氣;而我弟弟關仲丘,卻是同我截然相反。”
“他為人機敏,不想日復一日的蓋房子,一心鑽研機關秘術。我父親覺得他走偏了,能用到機關術的人,能是什麼平常人?一旦修成,我們這種工匠搞不好就是要被殺人滅口的。”
“仲丘年少氣盛,同父親大吵了一架,便一個人出去闖蕩江湖了。就在我們都以為他死在外頭了的時候,他突然回來了,還帶回來了一個姑娘。”
關老爺子說著,上下打量了一下段怡,他輕嘆了一口氣,“你可還記得,咱們頭一回遇見的時候?”
段怡點了點頭,“您一直瞧我,還問我有沒有什麼奶奶輩的旁親,我祖母出身范陽盧氏,枝葉繁茂,同宗的親戚實在是太多,數都數不過來。”
她說著,若有所思的皺了皺眉頭,“您是想說,關仲丘帶回來的那個姑娘,同我生得很像?”
說起來當初老神棍死的時候,也是瞧著她,神神叨叨的說著什麼真像啊之類的話。
關老爺子驚訝的看向了段怡,“叫你說中了。”
“那姑娘同你,沒有十分像,那也有七八分像。在段家的墳山頭一回瞧見你的時候,我心中還犯嘀咕,若非來尋人的江媽媽,說了你是段家三姑娘,我甚至都想問問你,是否聽說過我弟弟。”
“那姑娘腰間佩劍,穿著一身海棠紅的衣衫,十分的美貌,說的一口好聽的官話。與其說是大家閨秀,不如說是個江湖劍客。”
段怡託著腮幫子,認真的聽著關老爺子講古。
餘光一瞟,崔子更同晏先生,恰逢其時的走了出來,他們一人端了一盤菜,擺到了堂屋裡八仙桌上。
“因為同仲丘好些年沒有見,所以那日的場景,我記得特別的清楚。那姑娘說自己名叫楚歌,在這附近買了一出荒山,想要在山頭修一個莊子。”
“你知道的,咱們這裡叢山峻嶺多,有不少武林人士,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