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謝弦面面相窺。
程彰一口老血哽在胸口,好半日才幽幽道:“沒想到我打光棍多年,連兒子也開始肆意嘲笑我了!”
謝弦:“……”好好的一軍統帥,怎麼就學了個示弱的毛病,實在不可理解!
她可不想在此事上與程彰糾結,瞅準時機立刻扭轉話題:“你可見過阿羽了?瞧著他們小兩口可好?”
程彰這下更酸溜溜道:“小丫頭成了親之後,就更是無法無天了,都不肯留下來陪我兩天,就跟著那小子去蜀中了,至今也沒寫過一封信給我!”
細想想他可真是失敗,老婆和離了,次子看他就跟看笑話似的,好容易有了個掌上明珠,還沒疼惜兩天,就被姓孟的小子給拐跑了!
謝弦:“……”這人到底是憋了多少的幽怨之氣啊?怎麼聽著倒好似有一肚子閨怨!
兩國通商,官方的告示下來之後,朝廷還未做出什麼舉措,民間的商隊已經聞風而動。
謝弦一行人從大魏往蜀國去的時候,看到關隘排著老長的商隊等著過關,守關的將士們檢視通關文書,秩序井然,不禁慨嘆:“以前還要偷偷摸摸塞了銀子才能過去,沒想到還有今日。”
程彰已將西南駐軍掌控,京中之事他已收到邸報,也曾在軍中宣讀過,也有對梅納英死忠的將士對此事有質疑,他的回答一律是:“如今邊境無戰事,若是諸位覺得梅閣老有冤屈,本將軍可以特批入京,前去為梅閣老做證!”
梅家才舉家入京不久,便被扯進了苗勝的案子。軍中倒有不少將士懷疑這是魏帝與程彰設的套子,好將梅家人一網打盡。但是見程彰態度如此坦然,對心有疑慮的將士態度也並無二致,還贊他們:“諸位追隨梅閣老多年,此情此景還願意站出來為他說幾句話,當是有情有義的好漢子!”軍中最重袍澤之情,若是這些人也趨吉避劫,他倒是真要失望了。
眾人見得他如此應對,又思及梅家的立場,袍澤之情固然是真,可安王有心問鼎大位,政治立場卻也做不得假的。
他們都是多年戍守邊關的將士,縱然主帥是皇親國戚的梅閣老,也不可能將他們全都調進京中去盡享榮華富貴,沙場征戰的情義是有的,真要拿身家性命去填梅家的窟窿,為安王當陣前炮灰,卻又望而卻步了。
京中朝堂風雲離他們太遠,眼前的利益才是實打實的,兩國商隊過關之時,對於守關將士來說,總能得著些好處,就算程彰治軍嚴謹,在此事上頭,卻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西南駐軍便漸漸將注意力放到了兩國通商邊境的治理問題上去了。腦子靈活的甚至將家小都接了過來,在邊境上做些小生意。
也沒多久,邊境之上便漸漸有了熱鬧的市集,有吃有喝,還有商販貨物,漸漸本地的客棧便不夠用了,到處都開始建房子,整個邊境都陷入了忙亂之中,京城的風起雲湧甚至連茶餘飯後的談資都不夠了。
程彰送了謝弦一行人出關,等到她上馬之後,才道:“阿弦,你再等個幾年,等我把手頭的事情交接了,便乞骸骨告老還鄉,到時候也跟著你到處走走看看!”
也不知謝弦心中有何想法,她既沒答應,也沒拒絕,只是笑笑,縱馬去了。
孟少遊與謝羽去芙蓉城祭拜過孟氏先祖,面過聖之後,小兩口便得了自由。
孟天宇倒是提出來,要跟他們一起玩。但孟少遊嫌太過扎眼,死活不同意,還美其名曰:“太子殿下政務繁忙,若是讓朝中臣子見到,還當你沉迷玩樂,著實不妥。不如就由我跟阿羽兩個人四處走走就好。”他雖是恆親王世子,但恆親王久不在芙蓉城露面,他小時候離開此地,這些年在外面自由慣了,就算是進京祭拜先祖,那也是悄沒聲兒,沒鬧出什麼大動靜,只禮部的幾位官員見到了這位親王世子,還被下令封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