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了。
有她帶頭,其餘貴婦也都認領了一兩件,連鄉公主都乾乾脆脆買下那隻赤金鐲子。
鍾薈每件都依依不捨地撫摩著說出一串了不起的身世來,鬧得他們不得不加了價,最後重金買了一堆尋常首飾回去。
“我也真是厚顏了,竟如商賈一般售賣起舊物來……”鍾薈在心裡算了算今日的收穫,覺得差不多了,便紅著臉低著頭道。
眾人都道這是義舉,又是一番阿諛奉承:“咱們也想施以援手,正愁尋不到門路呢,有刺史夫人牽頭,敢不如響隨聲?再說那些都是稀世珍寶,有錢還沒地方買呢!”
“我那兒還有京城帶來的幾箱首飾和未穿過的衣裳,諸位若是不嫌棄,改日來寒舍一聚,有喜歡的便拿了去。”
眾人一驚,這是一次不夠還打算再二再三?這屠戶女可真是手狠心黑麵皮厚。
鍾薈大肆斂財,其他人也沒了胃口,意興闌珊地用完午膳,房氏請眾人移步另一處樓閣賞景。
略坐了一會兒,房氏突然扶了扶額,旁邊一名侍女看在眼裡,上前一步道:“娘子,是頭風又犯了麼?”
“無妨的。”房氏連連擺手。
“可是……”
房氏橫眉立目將那侍女的話打斷:“莫要多嘴!沒見我在待客麼?真是沒規矩!”可身子卻晃了晃。
“不舒服便去歇歇吧,”馮氏小心地看了眼刺史夫人,“想來衛夫人也不會計較的。”
鍾薈不知房氏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不過既然馮氏指名道姓點到她,總要客氣一聲:“是啊,陳夫人臉色不好,還是趕緊回房歇息吧,不用管咱們。”
房氏便半推半就地由那侍女攙扶著離開了。
誘惑
房氏飽含歉意地同諸位女眷道了失陪, 由婢子扶著出了晴霜閣,轉過一叢白茶, 那頭風病立時痊癒,一路掩人耳目,邁著輕快的腳步向園子西南角行去。
臨淄的宅邸是幾十年前建的,一直是陳氏的產業, 雖然主家只是偶爾有事時小住幾日,也撥了一批下人看管打理。他們夫婦年前搬到這裡, 府中處處井然, 只園中這一處廢院重門深鎖,好不奇怪, 叫來通曉掌故的老僕一問, 那僕人吞吞吐吐半遮半掩地說了,原來當年陳老太爺金屋藏嬌,將一位外宅安置在此處, 偶然叫陳老夫人撞破,將那女子生生逼得懸樑自盡, 隨後屋子裡便時常傳出女子的抽噎聲, 陳家人便將這院子鎖了起來。
房氏一聽,正中下懷,鬼神之事她是半點也不信的, 不過既然旁人都深信不疑,對這院子避之唯恐不及,於她倒是最便宜不過。
她氣定神閒輕車熟路, 連身邊的婢子都是見怪不怪了,主僕兩人行至院外,房氏一眼看見掛在門上的鎖已經不見了,低聲道:“哼,這就已經到了,瞧那猴急的樣兒!”
又扭頭對身後的婢子吩咐:“去請衛使君罷。”
說完自顧自一推門,生鏽的門軸吱嘎一聲響,她提起足尖邁過門檻,軟底珠履輕巧地落在青石板上悄無聲息,腳踝上的一串金鈴發出細碎的聲響,半個身子剛進門,庭中閃出個人影來,急不可耐地拽著她胳膊將她拖了進去,隨手把門一帶,扣上門閂,粗暴地將她抵在門上,幾乎是咬牙切齒地道:“你這妖孽!把我想死了!”
房氏咯咯笑著,軟綿綿地推那人鐵板似的胸膛:“不想媳婦想阿孃,你這兒子真真奇怪。”
“你算哪門子阿孃!”男人粗嘎地笑了一聲,去解她衣帶。
“後孃就不算娘了麼?”房氏嬉笑著乜他一眼,將半開的衣襟掩住,“蠻人和畜生才烝母報嫂,若是讓咱們的雲麓鄉公主知道她要嫁的良人是個畜生,你說她會怎麼想?”
陳二郎眼裡閃過一絲猶疑,旋即大笑:“做鬼都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