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們離開後,李珣的視線再次落到林秋曼身上,那廝全然沒有悔改之意。
隔壁的春娟又跑了過來,跪到地上哭求道:“請殿下替奴做主,這娘子好生厲害,竟在佛門清淨之地綁了奴的丫鬟和婆子,還在菩薩跟前裝神弄鬼糊弄奴!”
林秋曼冷哼一聲,鄙夷道:“賣主求榮的東西,今日我非得扒了你的狐狸皮不可。”當即撲通跪到地上,泫然欲泣道,“請殿下替奴的金蘭之交袁娘子做主!”
李珣的太陽穴突突地跳了起來,頭痛道:“你哪來的金蘭之交?”
林秋曼忽悠道:“方才拜的把子,叫袁世蘭!”
李珣強忍著想把她踢出去的衝動,指著她道:“滾。”
林秋曼偏不滾,反而還賴上他了,巧言善辯道:“這女郎賣主求榮,把自家主子給坑進了大獄,自個卻逍遙快活。奴原本就要拿到她的證詞了,結果卻被殿下壞了事,今日殿下怎麼都得給奴討個說法!”
李珣掐念珠的動作微微停頓,“還威脅起我來了?”
林秋曼道:“殿下位高權重,奴自然不敢!”停頓片刻,“但奴心中不服,不禁為京中百姓悲鳴!”
這話實在大逆不道,老陳趕緊打圓場道:“小娘子莫要口出狂言!”
林秋曼:“京畿重地,卻治下不嚴,有冤無處伸,難道不該悲鳴嗎?”
李珣終是沉下臉來,冷聲道:“何來治下不嚴?”
第49章  又跟晉王抬槓
林秋曼額頭貼著地, 硬著頭皮道:“嘉和四年冬,袁世蘭通-奸-案有冤情,府衙錯判上報京兆府, 存了案檔, 難道不是京兆府治下不嚴?”
李珣盯著她,神情陰霾。
貴人動怒, 旁人頓覺壓力倍增,全都噤若寒蟬。
也不知隔了多久, 李珣才意味不明道:“你要替袁世蘭翻案?”
林秋曼沒有吭聲。
李珣冷冷道:“挑訟者, 先打再議。”
林秋曼暗暗咬牙, “倘若能令袁世蘭洗清冤屈奪回嫁妝, 挨頓板子又算得了什麼。”
門口的蓮心急了,“小娘子!”
老陳知道自家郎君的性子, 忙勸道:“小娘子難道忘了上次的教訓了嗎?”
林秋曼猛地抬起頭看向李珣,一字一句道:“只要晉王府管下這樁案子,就算把奴打得半死都值!”
蓮心急哭了, 忙磕頭道:“殿下勿要聽小娘子胡言亂語,她糊塗了!”
林秋曼呵斥道:“主子說話, 家奴插什麼嘴, 我比誰都清醒!”
李珣面色陰沉, 一張臉仿若沾了冰霜, “林二孃, 你別以為仗著華陽府撐腰我就不敢辦你。”
林秋曼沒有辯駁, 他權勢滔天, 自然無人敢挑戰他的權威。
兩人僵持不下,跪在旁邊的春娟意識到勢頭不妙,裝肚子疼欲走人。
林秋曼立馬阻攔, 大聲道:“今日沒寫完證詞你休想逃脫!”
婆子焦急道:“殿下,我家娘子渾身冰涼,怕是發病了……”
林秋曼:“寺裡有郎中,速去叫來!”又道,“證詞呢,證詞放哪兒去了?”
王二連忙呈上。
林秋曼一把奪過,不顧禮儀一股腦塞進李珣手裡,跪地請求道:“殿下要打奴的板子,奴絕不多言。但這女郎,奴今日必將證詞拿到手才會善罷甘休,望殿下成全!”
被硬塞了證詞,李珣黑著臉盯著她,林秋曼鐵了心抬槓。
二人大眼瞪小眼,底下的春娟癱軟在地,臉色愈發蒼白。
最終僵持了許久,李珣才將其扔給了老陳。
老陳細閱一番,嚴肅問道:“春娟,我且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