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渴。”
老陳應了聲,只消片刻便送來清熱的菊花飲子,溫度剛剛好。
李珣伸手接過,抿了一口,忽然說道:“不甜。”
老陳愣住。
李珣:“添些蜜進去。”
老陳忙吩咐僕人去取蜜,心裡頭直犯嘀咕,他平日裡極少吃甜,只怕心裡頭是不痛快的。
稍後蜂蜜取來,老陳添了不少進去,又給李珣倒了一杯,結果他還是覺得不甜。
老陳索性倒了半罐。
甜得發齁。
李珣嚐了一口,露出無法忍受的表情,說道:“罷了,不得勁兒。”
老陳小心翼翼道:“郎君回來後一句話都未曾說過,老奴很是擔心。”
李珣做了個手勢,他又去換了一壺飲子來。
接連喝了兩杯後,李珣才道:“一個不識趣的女人罷了,何必放到心上。”
老陳忙附和,“確實不識趣。”
李珣淡淡道:“別惹我心煩。”
老陳立馬閉嘴,李珣繼續道:“元宵節全城百姓看花燈,萬不能再像去年的中秋那樣掃興,今晚得熬晚一些。”
老陳欲言又止,又怕惹得他不快,只得默默退下了。
李珣熬到子夜時分才去歇息,白日裡勞累了一整天,一沾枕頭就睡熟了,一覺到晨鐘響起才醒來。
他在床上坐了會兒,又跟往常一樣,機械化起床。
吳嬤嬤進來服侍他洗漱更衣,他穿了一身輕便的衣袍,去院子裡練劍。
老陳站在一旁伺候,李珣練了莫約兩刻鐘左右才作罷。
出了一身汗,整個人都清爽不少。
熱水已經備好,李珣沐浴梳洗,穿著褻衣出來神清氣爽。
吳嬤嬤怕他涼著,忙拿外袍替他披上,並取來幹帕子給他絞頭髮。
見他精神抖擻,吳嬤嬤笑道:“看樣子郎君昨夜睡得還不錯。”
李珣“唔”了一聲,清雋的眉眼裡瞧不出絲毫不快。
在某一瞬間,吳嬤嬤不禁生出幾分錯覺,就彷彿林二孃壓根就未存在過似的,因為她沒在李珣身上發現絲毫有關她的痕跡。
被他抹殺得一乾二淨。
按部就班去政事堂,李珣像一具沒有情感的機械,忙碌於各種瑣碎事務中,認真且專注,兢兢業業,彷彿不知疲憊。
這樣的狀態持續到了斷的第三日時,朱家院那邊送來了賬目明細和租金鑰匙等物,請晉王府派人去驗收。
老陳把那些東西呈給了李珣,當時他的臉色仍舊很平淡,老陳硬著頭皮道:“那邊已經把院子空置出來了,殿下什麼時候得空去看一下。”
李珣“嗯”了一聲,邊翻書籍邊道:“明日休沐過去瞧瞧。”
老陳退下了。
李珣看了會兒書,視線落到賬簿上,拿起來隨意翻了翻。
往日他送過去的東西幾乎都在,全部記得清清楚楚,一筆筆一件件,都還回來了,像是莫大的諷刺。
那人從一開始就保持了距離。
李珣無趣地擱下賬簿,又喝了兩杯飲子,一點都不甜。
次日老陳陪同他前往朱家院收房,走進院子,裡頭乾淨整潔,空曠幽靜,先前被改變過的地方全都恢復了原貌。
李珣站在院子裡,似乎到現在才恍然發現,那人已經走了,真的已經走了。
他在樹下站了許久,周邊清淨得過分。
明晃晃的太陽照在頭頂,樹枝上開始抽出新芽,又將迎來一個新的春天。
他抬頭仰望,微風拂面,夾雜著春的暖意,他卻絲毫感受不到溫暖。
似想到了什麼,他忽然伸手在陽光下晃了晃,骨節分明的手指修長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