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可以動用。”
林秋曼輕輕撫掌,眼角含笑,“大長公主此言很有一番道理,當時我們都是這樣認為的,包括丁家。從表面上看沒有毛病,甚至連馬縣令也這麼覺得,兩口子之間拿錢花花,丁三郎雖然嫖賭,但僅僅只是個人作風問題,構不成休夫的憑證。”
華陽更是好奇,“你又是怎麼搞成財產侵吞的?”
林秋曼看向李珣,說道:“殿下是男兒,應該非常清楚大陳的婚姻律法都是偏向男方的,對女方很是不利。”
這話李珣倒沒有辯駁,非常客觀道:“這原本就是父權法治,不僅僅是婚姻律法,應該說所有律法和禮教都是保護男性權益的。”
林秋曼行拱手禮,“殿下說了句公道話。”
李珣也行拱手禮回她,“小娘子客氣。”
旁邊的吳嬤嬤被兩人的舉動逗笑了。
林秋曼繼續說道:“奴琢磨了好幾宿,任娘子在這段婚姻裡是不受律法保護的,既然無法保護她的權益,奴便把腦筋動到了幼子嚴佑心身上。萬幸他是男丁,律法保護男性,不論大小老弱,只要是男性,他就有優勢。”
華陽點頭,“這思路是對的。”
林秋曼:“現在咱們回頭看看,嚴家後人只有一個嚴佑心,嚴家祖輩留下來的遺產是不是就是屬於他的?”
華陽:“自然是他的了。”
“當時奴也是這樣問馬縣令的,得到他的肯定回答後,這事情就好辦多了。奴先用三綱五常壓任娘子在婚姻中的地位,表明她是沒有資格去動用前夫留給幼子的遺產的。”
“從父權角度去看,她確實沒有這個權利。”
“可是那丁三郎非常狡猾,說是任娘子自願給的,後來任娘子請來證人作證不給銀子就會捱打的事實。”又道,“丁三郎敗就敗在他不該把銀子使到丁家兄弟姐妹身上。你仔細想想,嚴家跟丁家沒有任何關係,但嚴家的真金白銀卻落到了丁家兄妹的口袋裡購置田產商鋪,且丁家均是稍稍富足的農人身份,無法證明這筆鉅款的來路。這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華陽點頭道:“這就是赤-裸-裸的侵吞。”
林秋曼:“任娘子與嚴佑心是母子關係,嚴佑心的利益受到丁三郎侵損,倘若還維護這段婚姻,那就是助紂為虐,所以馬縣令為保護嚴佑心的利益判了休夫成立。”
華陽高興道:“判得好!”
林秋曼又道:“為了杜絕出現下一個丁三郎,奴事先與任娘子商議,讓她去里正和官府那裡把嚴家遺產做一個備案,待到嚴佑心成年後自行處理。此舉雖然侵犯了她目前的利益,卻能保住遺產不被他人侵佔。她回去考慮後應允了,馬縣令也覺得這法子使得,讓她留部分錢銀做撫養幼子用,其餘的凍結,往後誰都別想貪財來欺負她孤兒寡母。”
華陽讚道:“這法子好,任娘子耳根子軟,經不起誘哄,只有這樣才能保住幼子的利益不受侵佔。”
“是的。”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說得熱絡,林秋曼一雙眼睛熠熠生輝,彷彿整個生命都找到了存在的意義。
坐在上方的李珣懶懶地抱著手,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看,似乎到今天才發現了她為什麼會吸引他。
那種蓬勃積極的生命力,與胸有成竹的自信氣場是一般女郎沒有的。
她的言語井井有條,思路清晰,又聰明機智,眼界不像其他世家貴女那般侷限,而是非常有見解主意的。
這樣的女郎不易馴服,卻帶著致命的吸引力。
因為她的人格是獨立的。
如果說搞事業的男人有魅力,那搞事業的女人同樣帶著那種神奇的魔力。
李珣心裡頭對她是有幾分欣賞的,是突破性別的欣賞。
特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