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過後,徐父像是想通了什麼,眼裡也漸漸染上笑意:“你早就知道了?怎麼也不告訴我。”
“就在不久前,這不是等著你自己發現嗎。”徐母眨了眨眼,對上徐父無奈的目光。她拉開梳妝盒,示意對方幫她帶上項鍊,又輕描淡寫放出另一個炸彈,“對了,他們倆應該快到了,有什麼想問的等會兒你自己問。”
自由港的工作量超出了預期,鬱槐稍微耽誤了些。兩人到徐家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了。
和一般除妖世家不同,徐家的大門外並未佈置結界或陣法,偌大的宅院燈火明亮。入冬後氣溫漸冷,徐母便命人在院子裡栽種了耐寒的月光花。大片如月色般皎潔的花朵隨風搖曳,在夜晚顯出一片溫和寧靜。
聽見門口的動靜,等候已久的徐母對阿姨道:“去書房把先生叫出來。小年回來了。”
徐母說完,起身從客廳走到玄關。她剛好看見徐以年和鬱槐一前一後進來,不知道鬱槐說了什麼,徐以年笑著拍了一下他的手臂。
徐母先是叫了一聲兒子,而後對鬱槐笑道:“來,快進來。”
鬱槐對上徐母的視線,笑著點了點頭:“阿姨,好久不見。”
“媽,”徐以年拉著鬱槐的手,邊說邊往裡走,“今天有什麼好吃的?”
“全都是你喜歡吃的菜。”徐母頓了頓,有些嗔怪道,“誰讓你不告訴我小鬱喜歡吃什麼。”
“他不挑食,什麼都可以,電話裡真不是跟您客氣。”徐以年見她還像是不太相信的模樣,乾脆把鬱槐推出去,“不信您自己問他。”
“上次在醫療總部您準備的都很合胃口,我確實是都可以。”見鬱槐一句話就把他媽哄得心花怒放,徐以年忍不住捏了捏他的手。感覺到徐以年的小動作,鬱槐反過來捏了他一下,而後將手裡提著的禮盒遞給徐母:“以前都沒來得及正式拜訪兩位。聽說這是人類的禮節,希望你們喜歡。”
徐母愣了一瞬,笑著接過:“有心了,你準備的當然好。”然後主動拉過鬱槐的手,引著兩人往客廳走。
隨著一陣漸近的腳步聲,徐父的身影出現在樓梯拐角。他的視線掠過徐以年和鬱槐交握的手,雖然還有些不適應,但想到兩人經歷過種種磨難後仍能走到一起,一時百感交集。
徐母領著他們在客廳坐下,花梨木茶几上早已準備好熱氣騰騰的茶點。想起他們應該是從自由港匆匆趕回來,徐父看向鬱槐,關切道:“要是忙,晚一點來也可以的。畢竟自由港如今很多事情都等著你去處理。”
“重建也快接近尾聲了,等結束後,您和阿姨抽空來看看。”鬱槐將手邊的茶盞遞給徐父,“我和小年也想把婚期定在自由港重開的日子。”
徐以年原本聽他爸和鬱槐一來一往聽得正起勁,猝不及防聽到婚禮的事,猛地側頭看向鬱槐。
我什麼時候‘也想’了??
徐父握在手中的茶盞剛送到嘴邊,聽到他冷不丁提起這茬,聞言下意識和徐母對上目光。後者同樣愣了愣,反應過來後立即喜笑顏開,將明顯不擅長應對這種場面的徐父拉到一旁,自己主動坐到了鬱槐旁邊。
“婚期真的定了?我和他爸爸都沒有意見,你們想在自由港辦嗎?要不辦兩場吧,自由港一場南海一場,熱熱鬧鬧的。你們有沒有決定好請哪些人?喜歡什麼樣的婚禮形式?我認識很有經驗的策劃,你們不想操心就全部交給我……”
徐以年嘴角抽搐,輕輕扯了一下鬱槐的衣角,湊近他耳邊壓低聲音:“結婚的事,你什麼時候跟我商量的?”
儘管音量非常小,徐以年的聲音卻透出一股咬牙切齒的味道。
鬱槐面帶微笑應和著興奮的徐母,間隙中轉過頭,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音量對徐以年說:“今天下午你躺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