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著了,我問你要不要結婚,你沒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
徐以年呆滯片刻,反應過來,狠狠掐了鬱槐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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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徐家吃過晚飯後,徐以年在徐母別有深意的目光中與父母告別,推著鬱槐出了家門。
兩人沒有多停留,直接回到了自由港。
外界才剛剛步入初冬,自由港卻已是大雪紛飛。鬱槐沒有選擇回城堡,而是帶著徐以年來看已重建完成的黑曜石廣場。鵝毛般的雪花紛紛揚揚落下,在屋頂上、樹梢頭都積了厚厚一層。
施加在整座廣場上的術法令嵌合在一起的暗黑色晶體不見一絲縫隙,比起從前還略顯粗糙的工藝,此刻它彷彿一面天然的巨大圓鏡。大大小小的傳送陣遍佈其上,暗金色的紋路在黑夜中清晰可見,光華流轉如磅礴的山海繪卷。
徐以年環顧一圈,相較於過去,新修建的鐘樓也更為高大宏偉,遠遠望去,色澤瑩潤的白色大理石錶盤猶如一輪圓月。水池清澈見底,在夜間閃動著星河般的光輝。想起那場激烈的戰鬥,徐以年不禁感慨道:“居然完全看不出痕跡了,自由港的效率很高啊。”
“廣場的進度比較快,競技場和海岸還一團糟。”鬱槐以目示意矗立在黑曜石廣場外圍、高聳入雲的巨樹,“因為有這個,妖怪們都比較樂意參與廣場的重建。”
相較於世界樹曾經出現過的那些環境艱險惡劣、常人難以到達之地,自由港似乎已是它相對友好的選擇。
即使在漫天大雪之中,世界樹繁密的綠葉依然宛若華蓋,枝頭上大片盛放的粉色花朵雲蒸霞蔚,彷彿獨獨只有老樹妖置身的一方天地裡春意盎然。因為它的出現,廣場上格外熱鬧,時不時有妖怪從四面八方趕來,他們手中捧著掛有紅布的金鈴鐺,站在樹下等待可能降臨的、微渺的奇蹟。
大多數人在風雪中傻站了好幾個小時都沒見到任何變化,有站不住的妖怪拐了旁邊人一下:“哥們兒,你在這兒等了多久了?”
那妖怪活動著酸澀的胳膊,也忍不住抱怨:“一整天了,別說什麼顯靈,連個樹妖的影子都沒見著。”
又有妖怪插嘴道:“我也是我也是!自從世界樹上個月出現在自由港,我基本每天都來一趟,跟打卡似的。聽說到現在它也沒收下過一個金鈴,我都快懷疑究竟有沒有人真的許願成功過了。”
“當然有了,你們不知道嗎?”最開始說話的妖怪篤定道,“只有當再次遇見許願成功的人,世界樹才會開花。”
其他的妖怪聞言紛紛仰頭看向樹枝上沉甸甸的花朵,興奮道:“這麼說,那個許願成功的現在就在自由港咯?”
鬱槐和徐以年就站在距離他們不遠的地方,聽到這裡,鬱槐轉過頭,意味深長道:“世界樹幾百年都沒收過願望。你說,是誰運氣這麼好?”
如果沒猜錯的話,這一樹盛放的花朵應該是因為他。想起自己在雪山上許下的、與鬱槐有關的願望,徐以年摸了摸鼻子,沒有立即接話。
他不知道該怎麼把這件事告訴鬱槐。當年許下願望時,徐以年做好了將這件事一輩子埋在心裡的準備,但沒想到老樹妖會再一次出現在他面前,並且以這樣的形式無聲地告訴他:它的確收下了金鈴,也遵守了承諾。
徐以年出神地望著世界樹粗壯繁茂的枝幹,數不清的花朵猶如櫻色的雪,散發著朦朧柔和的淡粉色光暈。
忽然的,妖怪群中傳來驚呼聲,徐以年回過神,恰好看見淡粉色的花朵從枝頭飄落。不知有誰喊了一聲:
“當許願成功的人出現,花就會掉下來落在那人身上……看樣子那個人就在廣場上?!”
無數雙眼睛追逐著旋轉的粉色花朵,它在雪夜裡輕靈地飛舞,即使在凜冽的寒風中也絲毫不受阻礙。當看清楚花朵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