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著刺啦作響的藍紫色電光,佈滿雷電的指尖倏地戳向韓徵的眼睛。後者瞳孔聚縮,倏地閉緊眼。
遲遲沒等到疼痛,反而聽見了一聲輕微的哼笑。
韓徵睜開眼,看見徐以年反手拿起吧檯上新做好的酒。男生纖長的指尖扣著玻璃杯腳,暗色調的酒液將他的面板襯得格外白皙。
等他真的走了,韓徵留在原地恍惚片刻,突然喊道:“……等下!徐以年!要不你還是給一個吧!”
徐以年用一種看傻逼的目光看他,見韓徵居然跑了過來,實在懶得和這傢伙逼逼,直接報出了自己的聯絡方式。
有了這麼一出插曲,徐以年回去時特意避開人群,以免誰撞他一下前功盡棄。原暮坐的位置比較偏僻,徐以年稍微加快了步伐。一隻手從道路旁的楓樹後伸了出來——
那人用的力氣不小,徐以年一個踉蹌,來不及反應就被對方猛地拽進了楓林裡。一陣天旋地轉中他腦子裡閃過一個想法:天殺的,又要重新拿酒了。
他抬起眼,對上近在咫尺的暗紫色妖瞳。
“挺受歡迎啊。”意味不明的一句話,卻無端讓人覺得危險。
徐以年頭皮一麻,手指不自覺地蜷縮。
這一片楓樹猶如一堵隨時可能倒下的危牆,樹林外人來人往、到處是熙熙攘攘的人聲。鬱槐牢牢抓著他的手腕,將他整個人壓在粗壯的樹幹上。
像是還嫌不夠,鬱槐微微低下頭,離他更近了。
“是不是誰問你要聯絡方式,你都願意給?”
徐以年努力剋制著呼吸,儘量讓自己看起來與往常無異:“是他找我要的啊。”
他說完發現自己居然在解釋,又補了句:“不是,這也犯法嗎?”
鬱槐攥住他的力氣驟然加大,面色也沉了下來。冰冷而肅殺的氣息壓得徐以年渾身緊繃,大腦裡自我防禦的警鈴已經開始瘋狂作響。
“那我問你要別的,你給不給?”鬱槐用一種居高臨下、佔據著絕對主導權的口吻道。
這話放在五年前,徐以年說不定還以為鬱槐是在跟他調情,現在卻完全升不起一絲一毫的旖旎心思。
還能要什麼?當然是要命。
想起拍賣會上信誓旦旦許下的承諾,徐以年心裡一涼,心說該來的終於還是來了。從小到大他都沒乖乖站著捱過打,實在無法放鬆身體,他只能閉上了眼睛。
鬱槐的手指蹭上他的發頂。徐以年腦中一下劃過自己腦漿飛濺的畫面,他嚥了口口水。強行安慰自己鬱槐爆頭的技術應該很好,只用疼一下……
髮根處傳來些許疼痛,徐以年咬牙。有什麼東西被鬱槐一把扯了下來。
隔了兩三秒,徐以年意識到他好像沒受傷。
他忍不住睜開眼睛,才看見鬱槐拿著他的假髮和蕾絲髮帶。一時間巨大的迷惑和劫後餘生的慶幸裹挾住了徐以年的理智,他感覺自己就像貓爪子下的老鼠,再開口時聲音都有些悲憤交加:“……你要打就打,搞這些花裡胡哨的幹什麼?”
鬱槐神色一頓,對上徐以年的視線。後者眼底流露出細碎的、可能連本人都沒察覺到的委屈。
他忽然笑了笑,目光落在徐以年微顫的眼睫上,慢慢鬆開了攥住他的手。有一瞬間徐以年幾乎以為鬱槐願意放過他了,但很快地,他聽見了一聲惡劣的反問:“你猜我想對你幹什麼?”
冰涼的指尖貼上面板,和女僕裝配套的腿環被一拉一挑輕輕撥下。
徐以年渾身僵硬、血液倒流,像是木偶一樣任由對方動作。直到楓樹林外傳來說說笑笑的聲音,混雜著腳步聲共同朝這邊逼近。
他一下子如夢初醒,雙手下意識爆出雷電將身前人推開。鬱槐順勢退後幾步,來不及多想,徐以年掉頭就往楓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