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為謹放下紙杯,認真地凝視鄭叮叮尷尬,憂愁的神色,風輕雲淡地糾正道:“這樣的事情一向是多說多錯,何必多此一舉去澄清?”
“……”鄭叮叮沉默了,只能埋頭吃飯。
等吃得差不多了,寧為謹抬臂看了看錶:“已經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好。”
鄭叮叮正欲起身,寧為謹說了聲“等一下”,然後伸手在她披散的左發側輕輕一拂,將她黏在頭髮上的米粒處理乾淨。
“走了。”寧為謹一手提起公文袋,一手拿起外套。
鄭叮叮在原地怔了幾秒鐘,然後跟著他出去。
傍晚的校園別有風味,晚風中廣玉蘭的香味更濃郁,騎車載著女朋友而去的大男孩正急促地打鈴,三三兩兩的洗完頭髮的女孩端著臉盆笑嘻嘻地走回校內宿舍。
一切都是校園內獨屬的氣息。
鄭叮叮和寧為謹並排並地走著,不知是不是寧為謹飯後有些懶散,他的步伐特別慢,受他的影響,鄭叮叮也放緩了腳步。
走過一家校內的便利店,鄭叮叮看見門口有一對男女正在吃蛋筒冰激凌,此情此景,她若有所思。
大二的時候,鄭叮叮跟著陳珣做完校內活動,他們回去的路上,他請她吃了一隻香草味的蛋筒冰激凌,當時他們也站在便利店門口,他很客氣地遞過蛋筒冰激凌,她一手扶著肩膀上的挎包,一手提著袋子,騰不出第三隻手,他見狀笑了一下,幫她剝下冰激凌的紙殼,又接過她手裡的袋子,將冰激凌遞給她。
那個冰激凌又甜又滑,非常好吃。
“你想吃冰激凌?”
一道冷聲打斷了鄭叮叮的神遊。
“啊?”
“你一直盯著他們手上的冰激凌看,再不滿足你,你就要流口水了。”寧為謹提了提手臂上的外套,折身走向便利店,“等著。”
鄭叮叮留在原地,過了一會後,寧為謹就拿著一隻香草味的冰激凌蛋筒出來,遞給她。
鄭叮叮接過,說了聲謝謝,小心翼翼地扯開外面的紙殼,紙殼上結著一層薄薄的冰霜,手指碰到後化成了水珠。
“寧為謹,你談過幾次戀愛?”她一邊吃冰激凌,一邊問他。
“這個很重要嗎?”寧為謹淡漠地反問,一副不屑回答貌。
“不想回答就算了。”鄭叮叮說,“我只是好奇,你有沒有體驗過一種感覺,就是一直很嚮往,但離你很遠的東西偶爾就和你近在咫尺,你看得見,摸得著,那種難得,短暫的幸福……?”
寧為謹沉吟了片刻後說:“你指的是你喜歡的那個男人?”
猛不丁被戳穿心事的鄭叮叮很尷尬,又不想撒謊,只好預設。
“沒有。”寧為謹的聲音涼薄而直接,“我不會喜歡一樣東西喜歡到如此卑微的程度,作繭自縛,有何意義?”
“……”
“況且。”寧為謹收回目光,直視前方,語氣鎮定自若,卻有一種壓迫感,“我喜歡的,想要的東西都不難得,只要我去爭取,那一定是我的。”
鄭叮叮咳咳:“你不會從小到大都沒有遇到過難事吧。”
“難事人人都會遇到,看如何解決了,目前為止,我還沒有碰到在自己能力範圍內解決不了的事情。”
“哦,你很能幹,也很幸運。”鄭叮叮嘴上應和,心裡想的是,那是因為你不懂愛情。
感情涼薄,淺淡的人怎麼會知道情深,偏執的人的情懷。
寧為謹加快了步伐,在停車場取了車,送鄭叮叮回去,一路上,他沒有主動說一句話,氣氛頗為僵冷。
等紅燈的時候,鄭叮叮沒話找話:“考你一題,海為什麼是藍的?”
寧為謹修長的手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