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等人對面。
老大和一眾統領見楚熹哭得這般慘烈,忙趴在牢籠上問:“少城主!少城主!發生什麼事了!”
稍微吃了點東西的廖三也湊過來道:“這是哭啥呢,呦,脖子咋了?欸!那大高個!怎麼把她給關進來了?”
仇陽皆不理會,自顧自的在楚熹脖子上灑了一些瘡藥,又用雪白的布帶纏起,末了才道:“別哭了。”
楚熹哭太久,眼睛腫的像對桃子,她抹了一把臉上的淚痕,抽抽噎噎的對仇陽道:“渴,想喝水。”
“嗯。”仇陽起身去拿水,連牢門也沒關。
廖三睜大眼睛:“你不跑啊?”
“跑個屁。”楚熹掏出帕子醒醒鼻涕,長舒了一口氣道:“外面全是土匪。”
老大擰著眉頭問:“到底怎麼了?”
楚熹指著自己脖子上的布帶,言簡意賅道:“合臨沂都的人來救我,屠老六拿我逼迫他們退兵。”
“那你哭什麼啊?”廖三說:“像死了娘似的。”
“我娘早死了。”鼻涕沒擦乾,楚熹一邊抽搭,一邊四下張望,一開口還有濃濃的哭腔:“這裡沒耗子吧?”
“耗子?放心,都被我吃乾淨了。”
“……你吃死耗子?”
“胡說八道!老子烤熟了才吃的!”
仇陽提著水壺走過來,斜睨了廖三一眼,廖三被餓怕了,還指望著他吃飯,哪裡敢炸刺,無聲的罵了兩句,縮回到牢房裡。
仇陽把水倒進碗中,遞給楚熹:“洗過,乾淨的。”
楚熹悶頭喝了一大碗水,抬眸看仇陽:“我方才差點死了。”
“我不會讓你死。”
仇陽凝視著她的眼睛,近乎鄭重的說。
……
這牢房裡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滿地乾草,牆角一個破木桶,但凡有人尿尿,整個牢房都能聽見水聲。
不過兩個時辰,楚熹就要瀕臨崩潰了,她又開始尋死覓活,一會要撞牆,一會要咬舌。
然而屠老六已經料定她不敢死,壓根不予理會。
楚熹作累了,仰躺在乾草堆上唉聲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