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還沒講話,趙夫人一聽,立馬便心裡不舒服,她雖自認為同清河郡主是一邊的,但總歸是兩碼事,她是不能吃虧的,不由道:“這麼叫娘娘帶走了,日後對好了口供,推兩個丫鬟出來頂事,我便白白受苦了?合該壓到牢裡審問清楚了才是……”
還壓到牢裡問清楚……錢主簿只有苦笑的份,旁的犯人,自然是要收押,關鍵是這謝娘子身份不一般啊,若是實打實地有證據還好說,關鍵是現下都是有嫌疑,真給關了,對一個女郎的聲譽來講,無疑是巨大的打擊,那清河郡主改明再告個狀,錢主簿收拾收拾包袱便預備回家了。
屋裡人都不講話,清河郡主氣得臉色發青,在心裡罵趙夫人是蠢貨,若是真叫謝歡下了獄,謝歡的未來算是完了,她趙夫人一家難道就討得了好嗎?
屋裡正僵持著,外間突然來了個人,把簾子一掀,推著個郎君進來了,這麼猛的一下,屋裡人都一愣,那坐在輪椅上的郎君也一愣,左右一瞧,明智地選擇了不講話了。
謝歡見了來人,渾身一緊,汗毛都豎起來了,腦子裡一下響了一記警鐘,強撐著精神給他打了個眼色。
趙時樞有些發懵,並不明白她的意思,又見她這幅狼狽的模樣,更是摸不著頭腦。
屋裡的人卻都忍不住瞧這趙侯長子,方才趙夫人還講了他同那謝望舒,‘席天幕地’呢。
趙時樞顯然並不曉得這回事,被人看得莫名,連忙給屋中夫人們問安。
女眷們都瞧熱鬧似的瞧他,態度十分和煦。
趙侯夫人面色發白,捏著帕子道:“你來做什麼,去前院同你魏伯伯下棋去,這都是女眷,怎麼這麼不知事。”
趙時樞是接了謝歡的口信來的?現下聽下人講了這屋裡的事情,又見謝歡那般悽慘可憐的模樣,忍不住就多瞧了幾眼,也狠不下心走了,拱著手道:“這其中定是有誤會……”
趙侯夫人不住地給他使眼色,掌心都掐出了血。
趙時樞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卻想不明白都給他使什麼眼神,嘴裡還講著。
趙侯夫人見他還講,屋裡有腦子靈活的,現下已經反應過來了,看笑話一樣看著他,趙侯夫人曉得完了,一下就紅了眼眶,忍不住帶著哭腔哽咽對著自個的孩子道:“你住口!還講什麼……”
趙時樞一愣,到底是心疼母親,可也不忍心謝歡這般擔了害人的名聲,猶豫道:“我倒是能給謝娘子作證,方才在園子外頭遇見了,邊上都是跟著下人的……”
謝歡也忍不住想講話,但是現下越講越錯,她生生忍住了。
趙時樞沒搞清楚到底是什麼狀況,他現下廢人一個,就算承認了方才同謝歡在一起也沒事,趙侯夫人為何這麼一副天塌了的模樣。
趙時樞正想著,一旁便突然衝出一個身影,撲到謝歡身前,抬起膀子利落地扇了她一個響亮的耳光,直把謝歡從椅子上打到地上。
這一記耳光實在是石破天驚,又響又亂,把屋裡一眾人都打呆了,趙時樞愣了,連明月都愣了,不等屋裡的人反應過來,趙夫人便又甩謝歡一巴掌,把人都打懵了,半天起不來,她尖著嗓子道:“好一對姦夫□□!你個小賤人!竟敢整日糊弄我!”
清河郡主見勢不對,忽然福至心靈,心裡一跳,謝歡,謝歡才是那個同趙時樞搞到一齊的人!她漲紅了臉,難以描述心中是何敢想,只聽見自個立刻厲聲道:“你這是做什麼!當心我告到娘娘跟前,叫她也賞你巴掌吃!還不快來人堵她的嘴!”
趙夫人簡直想喝謝歡的血,吃謝歡的肉,她從前瞧見的,那個同趙時樞苟且的人,從來就不是謝望舒,是謝歡!
怪不得她對此事這樣熱衷,先前她同謝望舒吵罵的時候,險些就忍不住講出去了,謝歡還勸她做人留一線,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