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便丟開了,明月只注意到謝望舒聽得挺認真的。
現下這桌上做了四個人,邊講閒話邊打牌,明月坐在一旁看,沒看幾眼便被推上去打了。
打著牌,在太后的宮裡消磨了有一個多的時辰,明月正襟危坐,該笑就笑,該沉默就沉默,也沒贏牌。她曉得太后還有幾個長輩一直都在打量她,很怕儀態不好,這樣撐了許久,本來身子就發軟,現下腰都麻了,好在沒一會,謝琅玉來了。
外邊像是起日頭了,謝琅玉帶著一身暑氣,他先給幾個長輩請了安,扯了個椅子,便坐到明月身旁了。
太后見兩人坐的近,心裡高興,不由對著一旁的大謝氏笑道:“真好,一對璧人,這兩人都長得好,日後的孩子不曉得要多好看。”
太后年紀大了,太子膝下又一直無子,見了新婦便想到娃娃,忍不住就要講。
大謝氏搖了搖扇子,微笑道:“您想抱重孫了?現下還是催催太子妃,她這怕是不遠了。”
太后便也看著太子妃笑,道:“好,都好,太子妃肚裡的這個,依哀家看來,多半是個男娃娃,這肚子的模樣像……明氏身條好,日後肯定也有的……”
男娃娃,大謝氏笑著打扇子,瞧著太子妃的肚子沒講話。太后娘娘向來是這樣端水的,太子同謝琅玉,兩邊都丟不開手。
大謝氏過了一會才道:“這屋裡有些涼了,給太子妃蓋個毯子才好……”
太后一聽,有些緊張,連忙指使宮人道:“是,快,給搭一個。”
太子妃其實一點也不冷,還是搭著了,太后見她安頓好了,忽然想起來了,又像是找補一般,道:“……給乘風的新婦也搭一個,確實是冷了……”
不講還好,給有孕的孫媳婦搭個毯子,合該的,誰也挑不出錯來,可這麼一講,還當著一屋子人精的面,倒是微妙起來,挑擔子前後顧的意思太明顯了,倒像是先前只想起了太子妃,忘記了乘風的新婦一般。
就算沒這個意思,也架不住屋裡的人瞎想。
太后講完,自己也覺著不妥,連忙瞧了謝琅玉一眼,搖著扇子不講話了,在心裡直嘆氣,不該又找補的,本來沒事,這樣倒是尷尬起來……只是手心手背都是肉,太后平日裡總是哪邊不好就忍不住偏哪邊,旁人心裡早就有不滿了……
好在宮人機靈,又拿了好幾個小毯子來,太子妃攏了攏身上的毯子沒講話,瞧著宮人給屋裡的女眷一人給了一條。
大謝氏拿扇子擋了臉,忍著沒撇嘴,心裡很是不得勁。
殿裡的人瞧瞧太子妃,又瞧瞧大謝氏,再瞧瞧明月,還有的連謝琅玉也瞧一瞧,都不講話了,有股暗流湧動的味道。
宮人們挨著給毯子,本來就不冷,倒是累贅了,只是太后給的,不冷都要蓋在身上。
到了明月身邊,明月還沒伸手,謝琅玉就動作自然地接了毯子,對著太后娘娘微笑道:“謝謝娘娘。”
太后頓時笑了笑,看著謝琅玉溫和道:“外頭熱了吧?看你頭上的汗,方才就想叫人給你擦擦的。”
謝琅玉道:“出日頭了,其實不熱,娘娘一會用了膳可以出去走走。”
太后笑著點頭,這才能放下心,跟邊上的人講話了。
謝琅玉面上瞧不出什麼,捏了捏毯子,還有點厚,便問明月,道:“冷不冷?”
明月本就不冷,方才那股氣氛她也看懂了,便抓著牌道:“一點也不冷。”
謝琅玉便把毯子折了兩下,隨手搭在自己膝上了。
桌上還是四個人打牌,明月看著手裡的牌,就有些心不在焉了,她頭一回在旁人面前同謝琅玉這樣自然的親近,清清楚楚地意識到兩人是夫妻了。
明月方才本來叫太后弄得有些難受,很心疼謝琅玉,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