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感嘆,喝了口湯道:“還閉門謝客了,怎麼著也得在外邊活動活動啊……”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如今謝歡還壓在牢裡,一個嬌滴滴的女郎,家中甭管是為了什麼,都得先把人救出來,這麼關著,損得是顧家的聲名。
但是叫明裕這麼一講,顧府卻彷彿是沒這個意思,同旁人一齊等著這案子的結果,頗有幾分叫謝歡自生自滅的味道。
清河郡主倒是在宮中往返幾次,聽聞還同太后娘娘起了爭執,最後也不了了之。
大謝氏也並不多問,倒是謝知多問了明裕幾個學業上的問題,明裕都答了,明月是聽不太懂的,但是隱隱也覺著謝知是十分滿意的,破天荒地誇了幾句。
吳氏喜不自勝,嘴角的笑就沒放下來過。
謝氏在邊上瞧著,倒是頗為惆悵,道:“祁哥兒若是不走,今年便也要考試了……”
大謝氏搖著扇子,安慰道:“兒孫自有兒孫福,祁哥兒現下在玉門關不也是好好的嗎?”
話是這樣講,謝氏作為母親,卻總是提著心,輕易放不下來,但謝氏也不欲將場面弄得傷感,連忙講起了別的,笑道:“裕哥兒這麼一去,再見就是轉年了。”
謝氏已經預備今年帶著佳姐兒留下在京城過年了,轉年年初,明正謙便會帶著老夫人從蘇州過來,一家人就在京城團聚。
幾人邊吃席邊講話,又問了明裕的行李收的如何,這宴便也散了。
明月明個過生日,明裕早間便要帶著人走,現下便給了生辰禮,是一方很好的硯臺。
明月收了禮,便同謝琅玉往知春院裡去了。
吳氏帶著明裕去了自家住的院子,路上月明星稀,一路伴著蟬鳴聲,丫鬟提著燈籠走在前邊,母子二人就有一搭沒一搭地講話。
長廊上的紅燈籠慢悠悠地晃著,吳氏搖著扇子,望著前方,嘆道:“一晃時間就過去了,我都到京城來了。”
明裕比她走得快半步,以為她是想回蘇州了,便道:“那母親明日同我一齊回去?”
吳氏一噎,心想,怎麼腦子好像不會轉彎一樣,道:“我就是感嘆兩句,還得過個把月再回呢。”
明裕便不講話了,吳氏跟這個悶葫蘆也講不到一塊去,不由又嘆了口氣,忍不住道:“你老師家中出了這檔子事情,對你日後不會有影響吧?”
明裕直接道:“有什麼影響?”
吳氏安靜一會,發愁道:“我原先還以為,你老師想叫你做女婿呢,不然那麼多學生,怎麼偏偏挑了你在府裡照顧……”
吳氏一直壓著沒給明裕談婚事,就是以為他的老師會提拔一把,謝歡在蘇州出了那檔子事後,她心裡那把火一下也熄了,那時又挺想把明月留在二房的,生得好,又是眼皮子底下長大的,奈何又來了個謝乘風,搞到現在,明裕連個親事都沒說上,家中妹妹都指著他了。
顧治成選他坐入室學生,明裕自己也覺著奇怪,他雖讀書認真,但絕對算不上絕頂聰明的那一掛,以顧治成如今的身份地位,想找個處處順心的學生實在太容易了。
但明裕也不在乎,俗話講無欲則剛,他只想著讀書科舉,顧治成願意做他一日老師,便做一日,不願意了,他也並不強求,功夫還是多在自身。
母子二人一路講著閒話,便也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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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琅玉這邊,方才陪著明月出了院子,沒走幾步路,便就又被謝氏身邊的人叫回去了。
謝琅玉叫趙全福送明月回院子裡,自己則去了大謝氏的屋裡。
明月以為是為了商量朝堂上的事情,給謝琅玉留了提燈的下人,自個便同趙全福回去了。
屋裡點著燈,小丫鬟給謝琅玉到了茶水,把屋裡的簾子打下來,便安安靜靜地守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