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六點,天矇矇亮的時候。
早點因為天氣冷出攤晚,但並不影響多少附近的趕著上早自習的學生,他們已經圍著煎餅包子麵條攤,在白氣嫋嫋中開啟了一天的生活。
今早的天氣預報裡說,白津市遭遇十八年來最冷的冬日,受寒流影響,未來幾天將有強降雪天氣。
六點半時,保安室的保安例行在開校門前進行最後一次巡邏,緊接著,白津市第二中學的上空,被一聲尖叫聲打破了。
……
“曾隊。”
“嗯。”
魏秋歲從屍體旁站起來,脫掉手套,然後拿起手中的報告:
“法醫初步鑑定和排查結果,死者男,十七歲,屍體長172厘米,屍僵還未解除,左側頸脖處有一條長達11厘米,深0.8厘米的傷口,直接切破大動脈導致失血過多。從八樓墜落,顱骨腦膜腦組織已機械性變形……面部和手指前段被化學物質大面積腐蝕導致無法辨別容貌……”
曾健認真聽著他四平八穩的複述,時不時微微點一點頭。
“據法醫鑑定死亡時間初步判定為凌晨三點到四點之間。”
曾健等了一會,吸了口氣道:“你覺得這兩起案件是同一人作案嗎?”
“手法和武器幾乎是一模一樣的,具體還要等法醫科的鑑定。”魏秋歲目光垂著,聲音裡透不出什麼雜餘的感情,“但是,時間對不上。”
“對,除非這人時速280公里每小時,才能從一個車程一小時的地方殺完人,並且在十分鐘內又趕到這裡殺第二個。”曾健說。
曾健是個目光灼灼的幾乎看不出年齡的人,因為面部輪廓剛硬有力,且常年健身保持體力,到了中年反而皺紋很少,幾乎根本看不出已經是四十五歲的年紀,和局裡那些四五十歲就已經大腹便便的油膩中年男無法相比。
他聽完他的話也只是點頭頭:“這點最蹊蹺,這兩個案件相似和重合度太高了,在我辦案的這些年裡遇見的次數少之又少,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團伙作案,要不就是……”
“有一處不是第一案發現場。”魏秋歲淡淡道。
曾健沒有反表什麼意見,只是吸了口氣,一月的早晨非常冷,兩人又剛從海邊吹了海風回來,曾健凍得手腳都發麻。他看了看周圍這環境,順勢跺了跺腳,手揣到長風衣裡:“初步判定這孩子叫劉友霖,學校的關係網複雜,排查起來麻煩。我們暫時先把一些和他關係密切的老師同學帶到局裡去了解情況,其他的也已經讓他們原地待命了。法醫那邊出屍檢報告需要時間,你和我先回趟局裡吧。”
魏秋歲說了聲“是”,接著,目光落在了操場邊不遠的學校大門上。
一夜之間,白津市發生了兩起命案,死者皆為白津市第二中學的學生,都被人用銳器砍中大動脈後,從高處扔下。
只是案發的現場,一個就在第二中學內廢棄的宿舍樓旁,一個在遠在距離這裡最快也要一個小時車程的海邊斷崖上。
半夜四點,接到附近巡邏海船的報案,在斷崖下的礁石上發現了屍體,曾健作為市公安局刑警第一支隊的隊長在睡夢中被叫醒,和副隊魏秋歲驅車趕往報警地點,在半夜裡從礁石上看見了一個被割開大動脈,而臉部已經一半因為衝擊而毀容的少年屍體。
誰也不知道這個少年是誰,為什麼會三更半夜出現在沒有人的海邊,又是為何會被人這麼殘忍地殺害。
早晨六點半,遠在100公里開外的白津二中看門的保安準點來巡邏,在廢棄的宿舍下看見了另個學生已經摔得血肉模糊的屍體,也報了警。
曾健在聽見這個訊息後,在海風中眯著眼震驚了一會,低低罵了一聲:“臥槽!”
七點的時候,天還沒亮,校門口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