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愧對仁宗當年對某的期待!”
王安石不由得苦笑,司馬光看起來已經是病得糊塗了,自己的改革思路與歐陽辯的改革思路哪裡是一脈相承,明明是南轅北轍好吧,歐陽辯之變革思路,從民出發,而自己的變革思路,卻是富國為主,其中有相同的地方就是,歐陽辯不僅做到了富民,還做到了強國,而自己的政策,也就只有強國的功能罷了。
不過這個事情倒不用與這時候的司馬光太多掰扯了。
“君實兄,你一直在大夏朝,你如何評價季默的各種政策?”
司馬光笑了笑道:“介甫兄難道沒有自己的判斷麼?”
王安石苦笑了一聲:“當然有,不過我越是瞭解,就越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看法,所以才有這麼一問罷了。”
司馬光哦了一聲,裡面倒是充滿了好奇:“介甫兄這話怎麼說?”
王安石道:“我觀大夏之政策,裡面不乏有利國利民之政策,而且是大部分都是屬於利國利民之策,而且極為嚴謹,從制定政策到執行政策,裡面的流程程式無懈可擊,這倒是沒有什麼,季默歷來擅長這些,制定好的政策,也一定會推行到底,以前是……有些人礙於自己的利益,將季默的政策扼殺,但現在確實再無人能夠阻擾他的變革了。
我所好奇地是,我似乎看到這些政策中裡面似乎隱藏了一個主線,似乎所有的變革,都在為某個目標而努力……”
司馬光笑道:“自然是為了富國強兵惠民。”
王安石搖搖頭:“這是根本目的,在到達根本目的之前,還似乎在推動某一個更大的變革,這個變革我不知道是什麼,但如此之多的政策鋪墊,卻只為服務這麼一個目標,這個目標之宏大,恐怕是出乎我們的意料的,但我卻是不知道季默到底要實現一個什麼東西,君實兄可知道些什麼?”
司馬光皺起了眉頭,雖然他的眼睛已經看不太見了,但依然透露出睿智的光芒。
他緩緩說道:“……你所說之事或許有可能是有關於一份檔案,這份檔案還沒有正式討論,我也是聽誰說過一嘴,好像現在還在徵集意見,這份檔案很可能就是之前這些檔案所鋪墊的物件……”
王安石迫不及待道:“是什麼檔案?”
司馬光道:“【工業革命1.0】。”
“【工業革命1.0】……”
王安石重複了一下。
司馬光笑著點點頭:“沒錯,正是,介甫兄可以去找來看看,或許會有一些啟發。”
王安石點點頭:“好,我回去就看看……”
王安石一下子陷入了沉默,因為除了這些,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從來都不是能夠隨口閒談的人,他善辯論,但並不擅長扯淡,所以今天他一來就是問政事,而不是閒談,可是政事一說完,他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司馬光雖然看不見王安石的神情,但他依然能夠感覺到王安石的尷尬,雖然身體疼痛,但他依然忍不住噗嗤噗嗤笑出聲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介甫兄,你還是如此可愛啊!哈哈哈哈哈,以前我怎麼沒有發現呢,我還一直說介甫兄是個拗相公,聽不進去勸呢,哈哈哈哈哈……”
王安石被司馬光笑得心下尷尬,正想辯解一下,卻發現司馬光的笑聲突然停住,餘音嫋嫋,但下面卻是沒有了聲音,王安石心中一驚,趕緊喊道:“君實兄!”
司馬光沒有回應,王安石趕緊將手指伸到司馬光的鼻下,鼻息全無,王安石心中一頓,又伸手在司馬光的胸口上摸了一下,已經沒有了心跳,王安石深深地嘆息。
“來人啊……你們老爺歸天啦!”
王安石出聲喊道。
門被開啟了,司馬康滿臉的淚水,撲到床頭跪下,嗚嗚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