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全東伸手抓住了江魚魚的手腕,便解了車門鎖。
就在任雪寧下車的一瞬間,江魚魚立即摸到屁股下感知的水果刀柄,竭盡全力毫不心軟猛地插向任全東抓她手腕的手。
水果刀鋒利無比,跟當年那把插進任雪寧手掌心的一柄不相上下,任全東疼的咒罵一聲,手上疼地脫離猛然鬆開了江魚魚的手,江魚魚丟了刀,推開車門就往外跑。
雨水大顆大顆砸在江魚魚臉上,江魚魚不管不顧,她知道即便把那張銀行卡給了任全東,任全東也會強了她,用強/奸堵住一個光鮮亮麗女明星的嘴,讓她為了臉面和職業前途不敢往外說出去,不敢報警告他敲詐勒索,而且任全東剛才眼裡全是對她的覬覦,跟十五歲那年一模一樣,令人噁心到反胃,他不會放過她,所以她一個勁不要命地往前跑。
身後任全東跟任雪寧反應過來,紛紛下車追了過來。
江魚魚長裙被雨淋溼變得礙事,她跌了一跤,臉撞到地面,蹭破了皮,她雙腳並用爬起來繼續跑。
因為那一腳,江魚魚拉開的距離被任全東和任雪寧快速趕上,江魚魚不敢回頭,她往前跑,往前跑,直到面前出現了一堵高牆——
她慌不擇路地跑,最終跑向了一堵死衚衕。
她心瞬間停跳,她轉身,看著站在衚衕入口的任全東和任雪寧,那兩人都不再跑了,只有任全東在往前走,他本就不算好看,又黑又粗糙的臉上都是皺紋,中年禿頂剩下的稀薄頭髮被雨水砸溼,貼在腦門上,形容可怖。
他粗粗喘著氣,狼狽又醜陋的臉上滿是氣憤,他盯著她,像是一頭噁心至極的毒蛇覬覦著盤旋枝頭的翠鳥。
江魚魚通體發寒,人不住地往後退,直到腳下絆倒一個廢棄地被雨淋溼的紙盒,她跌坐在了地上,衚衕入口荒蕪一人,她面上驚惶又悲苦,眼淚無聲地在流,被雨水沖走,只剩下發紅的眼尾。
任全東逐漸逼近,他五官憤怒到扭曲,一聲聲怒喊:“怎麼不跑了?江魚魚!你個臭婊/子!你跑啊!”
江魚魚仰著深紅的眼睛,大聲喊:“我給你一千萬,你別過來了!我保證,我保證我也不會報警!求求你別過來了!”
任全東冷笑,他繼續朝她走近,臉上浮起醜陋的□□,“江魚魚,幾年前你就該是我的人,如今一千萬我也要,你這個人我也一定要玷汙了,沒有什麼比照片和影片更能讓堵住你這種光鮮亮麗女明星的嘴!”
江魚魚渾身發冷,骨頭縫裡鑽出的冷,她不知道誰還能來救她?她的手機還在車裡,衚衕外面沒有一個人,雨勢瓢潑,她垂著頭,無助地哭,想起爸爸江毅年,如果如果如果他還在就好了,他一定不捨得她受這麼多苦,也不捨得她收到任何傷害。
可是江毅年不在了,就連當年因為她眼也不眨將刀子貫穿任雪寧整隻手掌的付京生也沒有辦法保護她,她腦中還有一抹高大身影——江憫行,但是他怎麼會過來,他不知道她會遇到這種事情,鋪天蓋地的絕望將她籠罩起來,她哭的發抖,哭的視線都模糊了起來。
任全東走到了她的面前,惡狠狠地抓住她的手,江魚魚開始尖叫起來,“啊啊啊你別碰我!別碰我!”
說著,他目光掠過她手指上碩大一顆鑽戒,他粗魯扒掉,塞進褲子口袋裡,繼續逼近她。
江魚魚喊破天似得尖叫,“你鬆開我!別碰我!”
她嗓門穿透雨幕,遠遠站在衚衕口的任雪寧不耐煩地揉了揉耳朵,她正要高喊一聲,想讓她爸把江魚魚拖回車裡施暴,但還沒開口,頭頂的雨像是停了,她懵懵地抬頭,卻只見是一把純黑的傘,頭頂響起一道低冷的嗓音,是問句,“能讓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