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任雪寧反應,她人直接就被推去了牆上,她額頭跟手臂撞到牆上,蹭破了皮,流了血,男人的力道全然不是他禮貌問話的平和。
江魚魚手腕被拽住,她拼命掙扎著,但任全東噁心的手攥住她的手腕,往她的手臂上延伸,像陰暗滋生的蛇,她內心絕望地大喊大叫起來,任全東的手快要碰到她的腋下,她噁心地快要嘔吐時,任全東的手突然僵住,江魚魚立即抓住機會,甩開任全東的手,手撐著地面往後退。
任全東只覺得衣領被一道強有力的手抓住,讓他不能前進分毫,他扭頭怒罵:“別他媽多管閒事!!”
江憫行看著江魚魚狼狽倉皇的模樣,他眸下黑沉,直接抬腳踹向任全東的胸口,任全東人直接被踹倒在地上,心慌了十幾秒,手腳竟然僵直,起不來分毫。
江魚魚低垂的目光看見任全東唇色煞白跌在地上,她倉皇抬頭,瞥見江憫行的瞬間,她眼裡瞪大,瞬間湧滿了眼淚,她想喊江老師,張著嘴卻怎麼也喊不出來,只是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落。
她眼裡的無助和絕望像這連綿的雨勢朝他襲來,江憫行臉色冷沉地能滴水,大步走過去,脫下西裝外套披在江魚魚身上,又把雨傘放在她身側,給她遮雨。
做完這些,他直起身,江魚魚害怕他離開,兩隻小手緊緊攥住他的西褲褲腳,蒼白著臉,驚惶不安地看著他。
江憫行蹲下身,摸了摸她溼透的臉,極其溫柔的聲,“我不走,我幫你揍他。”
江魚魚神色惶惶,她張嘴,嗓音乾啞卻又決絕的恨意,她說:“打死他,我想你打死他。”
江憫行摸摸她的頭,說:“好。”
他直起身,江魚魚卻又抓住他的西褲褲腳,他低頭看她,江魚魚又哭著搖搖頭,“不要打死,你不要揹人命,江老師。”
江憫行彎腰,臉探進黑色雨傘下,冰涼的薄唇在她溼漉漉的眼睛上輕輕一吻,還是說:“好。”
任全東緩了一會,終於能扶著牆站起了身,還不等他緩一緩,模糊的視線範圍內迅速趨近一抹高大身影,他剛抬頭,臉上就捱了極重地一拳,他瞬間頭暈眼花人晃悠著往後倒,但並沒能倒下去,衣領口被攥住,他後背抵在了牆上,一拳又一拳帶著凌厲的風聲和雨勢落在他臉上,他覺得牙齒掉了好幾顆,塞在嘴裡,混著血水往外流,耳朵也好像被打破了耳膜,雨勢躁雜音消弭不見,他耳朵裡寂靜一片。
任雪寧傻掉了,她站在衚衕口,看著那個白襯衣黑色西褲的高大男人,一手攥住她爸的衣領,將她爸輕而易舉摁在牆上,一手緊握成拳,一拳接一拳砸在她爸的臉上,她爸猶如破布玩偶一般,嘴角鼻孔耳朵流血了,整個人毫無生命力。
任雪寧捂著臉尖叫,“啊啊啊!殺人了!!!”
男人此刻扭頭,漆黑的眸毫無感情地看向她,分明是紳士俊美的臉龐,眼下卻猶如冷血惡魔,冷冰冰俯視著一條小嘍嘍,任雪寧直覺渾身發冷,血液都像是在倒流,她忍不住癱坐在了地上,崩潰地喊:“別打了求你別打了,再打我爸就死了!!!”
江憫行淡漠地瞥一眼癱坐在地上的任雪寧,俯視著男人被打到扭曲流血的五官,他鬆開手,男人就如一塊破布一般毫無生命力地滑到了地上,他冷冷盯著男人,看著男人手指似乎還在動,他抬腳,將男人的手臂狠狠踢向牆壁。
“啊——”一道殺豬般的叫喊響在這堵死衚衕,江憫行並沒停手,他抬腳,皮鞋重重落在了上面,重重地碾,男人失聲般只能張嘴,皮鞋碾地男人的手血肉模糊,江憫行才收了腳。
他往江魚魚那邊走了一步,想到什麼,卻又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