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廉抄給他的經書,愛緣深重,保重身體。
他咬著牙吃東西,吃了吐,吐了吃,哪怕是吐了還是強迫自己吃下去。保重身體。
曾經睡不著,一整晚一整晚的失眠,好不容易睡著了,又爬起來夢遊,累,疲憊,他看人都是重影了,精神恍惚到坐都坐不住,問詢的人還是會來,詢問他各種問題,最後手裡捏著賀廉給他的兩串佛珠,才能勉強能睡一兩個小時。
曾行絕望,抑鬱,暴躁。問詢的人始終保持著一張死人臉,所有人都是那副陰沉沉的表情。他想打破這種死氣沉沉,他想和他們打一架,至少能看見一些生氣。
漫長的看不見光的煎熬,永無止境的審問,來回問了八百次還在重複著的問題。
憤怒,哀傷,看不見出頭之日。
他上火,小便帶血,扁扁桃體發炎到化膿,不明原因的持續低燒。
一直在折磨著他的絕望,看不見一點點希望。不知道被關多久咆哮過儘快提審我把,砸了屋內所有東西。
甚至想過死,他真的計劃過自殺,想一頭扎進洗手池裡淹死得了,想留下吃飯的勺子磨鋒利了割腕。
不行,這不行,賀廉的經書貼在牆上,他日重見,一如狂昔。
他的愛人在盼著他出去,他的愛人在等他。
不能死在這,不能失去鬥志,不能絕望。
這些經書,給他戰鬥的力量。
他天天煎熬,時時苦撐,一直熬著,一直堅挺著,一直到現在。
終於,他贏了。
他出來了,他沒事了!
被雙規的官員的能平安無事的出來,簡直就是奇蹟了。更別說周麟當初的動作有多大。
紀監工作人員笑著說,周麟,你可以回去了。
周麟幾乎脫力,煎熬桔束,他重獲新生。
“事情怎麼處理的?“
周麟翻身腦袋枕著賀廉的胸口,這麼躺著舒服。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床,能再一次這麼躺著忍不住嘆息了。
賀廉摸著他的後背,腰,捏了捏屁股,都瘦了,屁股都扁了。
“解除我副市長的位置,除去我所市的職稱,把貪汙受賄的錢填補回去。
也就是一二十萬。黨內警告。其他的都hi證據不足,把我放了。我現在不是官了,是普通老百姓一個。”